手可以写字还可以(手可以写字还可以干嘛造句)
2018年2月10日,我在台北内湖第三次拜访韦政通先生,他说:“我生于1923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老人已经九十五岁:每天练气功、读书、写书,生活全部自理,讲话中气十足,完全看不出衰老之象。晚上,韦先生请我在湖边的小馆小酌,他喝了三杯58度金门高粱。临行时,我想送他到家里,他步履轻松,坚持在社区门口就道别:“我一个人回家就行,放心!”
我当时闪念:韦先生活到百岁完全不是问题。世事难料。我后来听何怀硕先生说:2018年8月4日晚饭后,韦先生一个人散步出社区,准备到附近洗相片,突然被一辆摩托车撞到。8月5日淩晨就逝世了。
第一次见韦政通先生,是2009年夏天。当时是韦先生身体健康的低谷,他的手已经不能写东西了,料想自己的写作生涯即将划上句号,就连藏书都捐出去了。客厅挂着何怀硕的书法“智慧不老”。韦先生说:“‘智慧不老’是对自己的勉励。我现在手不能写字,但嘴还能讲,所以到大陆去讲学,他们整理的内容就是我的最后一本书,书名叫《智慧不老》。”
没想到第二次见韦政通先生,他活出了人生的新境界。2015年春天,我再去台北,打电话给韦政通先生,他说:“你住在哪里?我来看你。”我说:“当然是我来府上拜访您。”到了韦先生家,他说:“你上次来看我时,我的手不能写东西。过了一年多,我突然看到一个电视节目,叫‘三分钟懒人气功’,便去买了一些气功书,照着练,每天早上起床练一个小时,睡前再练一个小时,练了一年零一个月,手又开始能写东西,这几年又出了好几本书。现在我还能坐飞机到深圳讲课。老弟,做学问写文章一定要有好身体,到老了会活得越来越好。”当晚,韦先生已订好一家酒楼,又带上金门高粱,和我对饮了三杯。
谈起自己的治学之道,韦政通说:“像我这样自学成才的人,在台湾找不到第二个。”对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钱穆,韦政通说:“我有很多机会向他请教。但在思想上,我跟他有些距离。他对传统的感情是真诚的,很了不起,一生做的学问很可观。”而对学院派,韦政通认为有好有坏:“有的人很好,余英时就是典型的学院派,他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史学家。在学术上有成就的人,一定要聪明,还要非常勤奋。你看余英时,那么好的学历,那么好的师承,那么好的天赋,而且非常用功。”
韦政通生于江苏省丹阳县新丰镇,家里是当地的首富。他回忆:“父亲对我来说是一个负面的教材,金钱对我没有诱惑。”1949年,韦政通由上海出发赴台湾,理由很简单:为了追一个女孩子。韦政通笑道:“追女孩子其实是个借口,主要是为了离家。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她是个护士,常来我家打针、拿药。后来她跟着军队去了台湾,我就借这个机会追来了。我偷了母亲十块银元,当兵跟着军队来了,到了基隆,我只剩下一块银元,买了香蕉吃,剩下五毛。五毛钱也就过下来了,流浪了好几年。这是性格的问题,我对那个家没兴趣。”
我问:“到台湾后跟那个女孩子还交往吗?”“我们非常要好。她知道我来台湾,也很惊奇。她结婚时,我参加她的婚礼。她买嫁妆,都是找我,而不是找男朋友。她能够结婚,我也很高兴。我们长久都有来往。”
初到台北,韦政通在一家小报当记者,同时写作小说、散文。1954年,韦政通厌倦“浑浑噩噩的生活”,辞去新闻工作,搬到台北大屯山麓一间茅屋居住,卖稿为生。这一年3月21日,由劳思光介绍,第一次拜见牟宗三。韦政通回忆:“真正让我走上学术道路的是牟宗三先生,一个巨大的生命震撼了我,就把我的人生道路整个改变。在改变的过程中,我也吃了很多苦头,跑到山里住,过的几乎是一千年前穷书生的生活。钱花完后,我穷得要命,一个馒头吃一天,拿开水泡,分几次吃。熬过几年,要把没有走过的路补回来才行。”三年山居生活中,韦政通苦读了大量书籍,为了买一部八册的《陆象山先生全集》,典当了当时唯一的一套冬季西服。1957年,韦政通从台北大屯山南下,至南投碧山岩的寺院安身,教寺院女尼的文史课,生活稍为安定。
那几年中,韦政通在《人生》杂志发表了不少文章。牟宗三到台中东海大学任教后,韦政通与牟宗三接触频繁。“牟宗三先生没有文人气,有点野气。他不喜欢文人文绉绉的样子,夏天会把衣服拉开,裤脚卷起来,比较随便。他家庭背景特别,父亲在山东开骡马店,供江湖上的好汉住宿,像《水浒传》一样。他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所以有点野气。后来年纪大了,做学问久了,就是个学者模样,但有时说话也狂。他是够资格狂的,学问那么大。”韦政通回忆,“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他对我是一种生命的震撼,我真正崇拜他。他对学生特别好,我这一生从没有见过一个老师对学生这么好。他很传统,不轻易收学生,一旦收你为学生,就比子女还要爱护。他结婚以后,我们学生五六个人到他家吃吃喝喝。我们嗓门很大,在他面前不会像小媳妇,可以狂笑。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人。我们在他家闹得太厉害,他新婚的妻子就很不高兴。他悄悄把他妻子拉到房间,说:你对我生气没有关系,但千万不要对我的学生发脾气。你看他对学生的爱护到了什么程度。我后来想,这一点我自己做不到,我爱护妻子一定超过学生的。”
▲韦政通在台中一中任教时,与学生合影留念
韦政通也在徐复观主编的《民主评论》发表文章。1958年,韦政通由徐复观相助,以著作检定获教师资格,到省立台中第一中学任高中教师。韦政通说:“徐复观对我是有恩的,没有他,我就没有办法教书,他带了些文章找当时的台湾省教育厅长,说:有个年轻人需要你帮个忙,他学识好,如果你能在台湾任何高中里找到有这样水准的老师,我就不姓徐。他这样对厅长说,我才有一个学校去。徐先生早期跟蒋介石一样,在日本读士官学校,回来后当到少将,做蒋介石的秘书。他一直在那样的环境中混的。五十岁到台湾后,看到国民党政治太腐败,就离开政界了,在学术上奋斗。他天赋很高,写得一手好文章。他去世时是八十岁,三十年功夫在学问上有很大的成就。徐先生的自学精神给我影响很大,是现成的榜样。中国有一个传统,就是自学成大才的传统。梁漱溟是自学的,高中毕业就到北大教书去了。钱穆是自学的,徐复观也是自学的。没有经过正式的高等学校训练,一样可以搞出一片天地。他们在学术上的地位一点也不比那些在国外拿学位回来的人差,甚至影响更大。”
当年徐复观与殷海光打笔仗,彼此是什么样的论敌呢?韦政通说:“他们在四川是很好的朋友。殷海光开始跟牟宗三、唐君毅、徐复观有往来。殷海光后来在《中央日报》当主笔,多少跟徐复观有点关系,因为徐复观在党里的关系比较多。到台湾以后两人走的路子不一样。一个是新儒家,代表传统主义;一个是西化派,代表自由主义。刚到台湾时两人还能来往,殷海光还在《民主评论》写文章,后来距离渐远,不相往来好多年。到了晚年,殷海光得了癌症,二人又开始往来了。徐复观来看望他,在经济上也帮他。”我听金耀基先生说,徐复观先生拿了两千块钱,请金先生带给殷海光先生治病。韦政通则说:“不止两千块,也不止一次。徐复观毕竟做过官,家庭环境比较好,他的房子很漂亮。”
韦政通当年在《文星》杂志发表了一系列文章,殷海光看到了,非常欣赏,就请他的学生王晓波带韦政通来见面。韦政通说:“我们做了四年的朋友。那时正是白色恐怖年代,殷海光受迫害。没有人敢跟他往来,就是我们几个,陈鼓应、王晓波、我。”大家都心知肚明:殷海光门前那个卖馄饨的人是特务,对来往的人都会记下来。韦政通说:“我们那时不在乎。我们是非常喜欢殷海光这个人。他是自由主义的代表,对年轻人有影响力。当年很红的杂志《自由中国》,他当主笔,杂志影响力很大。自由主义的代表没有第二个人赶得上他。”
对《自由中国》事件,韦政通说:“因为是个冤狱,国际上也很轰动。蒋介石一定要把雷震放到监狱去,坐了十年牢。我被国民党迫害很久,因为殷海光,我成了嫌疑犯。后来在《文星》杂志发表文章,成了反传统。因为这些罪名,我在大学教书一直受影响。所以教了二十多年书,就不教了,干脆关起门自己写书。”
▲殷海光(左)与韦政通
回望当年的白色恐怖,韦政通说:“很容易就坐牢。没有任何法律程序,一扣罪名就可以坐牢。有的人今天还在课堂,明天就在监狱。威权政治就是这样的恐怖。我当时差一点坐牢。我写了几十本书,从来没有提过国民党,也不提蒋介石。一个人的境界应该提升,不能老在那个层次上。我们年轻时恨国民党,都知道在我们死前它一定垮掉。现在也没什么人对国民党有好感。这个政权还是腐败。它不求长进,光马英九品德好有什么用?都是老人在混,年轻人上不去。你看党产,本来就是人民的财产,早就应该还给人民。但它不肯,有党产就有钱选举,民进党是没钱选举的。”而对开放D禁B禁,韦政通说:“大家发表文章比较容易。原来发表文章的地方很少,以后就多了。在言论ZY这方面,台湾有很大的进步。看电视就知道了,没有什么不能讲的。言论非常自由。”
数十年间,韦政通著述不断。1977年至1979年,全力投入近百万字的《中国思想史》写作之中,每天工作12至16个小时,进入“非我作诗,乃诗作我”境界。韦政通突然说:“有个问题你没有注意。我这一生有这样的成就,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有一个很好的爱人杨慧杰。我们是台中一中的同事,我教高三的国文,她教初三的国文。她很能干,很漂亮。她看到我当年在山上苦读的日记,非常感动,就这样萌生了爱苗。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她永远支持我,相信我会出人头地。我们结婚四十多年,她对我影响很大。我写书,第一个感谢的就是她。后来什么人对我的批评,我都不在乎,只有她的想法我才在乎。当年我被国民党迫害的时候,没有工作,她一直支持我。这个家没有她的话,很难维持下去。我太太最欣赏我的就是用功。她说,她这一生没见过这么用功的人,数十年如一日,不知道孤独,不知道寂寞,没有过年,没有过节,就是工作。”
韦政通曾任中国文化学院教授,著有《中国思想史》、《中国十九世纪思想史》、《中国的智慧》、《中国文化与现代生活》、《传统的更新》、《中国哲学思想批判》、《伦理思想的突破》、《先秦七大哲学家》、《孔子》、《中国现代思想家胡适》等。他自觉学术之路宽阔:“思想史是从上古写到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也写了很多。几千年贯穿下来的。还有专门研究,荀子、董仲舒、胡适、梁漱溟、毛泽东。我思想上比较有创见的是伦理思想,跟任何人讲的都不一样。而且我觉得中国人就应该这样讲。西方的伦理学跟中国的不一样。我在这方面比较有创见,是对传统伦理批判出来的,是跟当代文化结合的新的伦理思想。还有,我写了大概有七十万字的杂文,就是对现代社会的批判。”
▲韦政通《中国思想史》
在韦政通的著作里,《中国思想史》是最大的一部书。他说:“那部书比较能确定我的地位。把几千年的东西写进这么大一部书,做这样工作的人很少。拿体育来比喻,很多人是短跑健将,但长跑很难。要写一部大书是个长跑,需要很好的身体,很坚强的意志,前路茫茫不知什么时候到达终点。”
韦政通听过胡适十几次的演讲。他回忆:“胡适风度很好,口才也很好。这人十分难得,名满天下,一方面跟他广博的知识有关系,另一方面因为他相貌好,你看见他,就会喜欢他。”1978年,韦政通出版了《中国现代思想家胡适》一书,他笑道:“那书完全是为了稿费,写得不好。”
而对新儒家,韦政通自有看法:“我反新儒家,实际上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很情绪化。新儒家很了不起,把五四反传统的风气扭转过来,这是对历史的贡献。他们是对民主、科学讲得有问题。对传统的热爱,重新诠释,都很了不起。”至于五四运动提出的民主、自由、科学问题,新儒家能解决吗?韦政通的回答是:“不能。它不能反传统,在民主问题上,中国传统资源不多。但他们的架构是民主、科学,是为儒家服务的。(此处有所删节)
▲韦政通在书房
现在看来,五四提倡的民主科学精神,经过几十年的奋斗,有进步吗?韦政通说:“科学有进步。放卫星后面有很多科学的基础,科学进步的问题不大,民主的问题就比较复杂了。但中国会走出一个很特殊的模式。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在改变,国家领导有RQ,这是民主政治很重要的一环。不为抢位子打仗,这是很大的进步。中国的民主我们不知道怎样搞,但会有自己的一套,完全不走是不行的。”而韦政通认为台湾的民主是跛脚的民主:“台湾有民主,但内容不充实。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民主性格的教育没有下功夫。一个国家的基础在于民主性格,就是国民性。法治问题也严重。司法要DL,审判要DL,立法要公平。台湾法治不健全,很多条件尚未成熟,人民对法律信任度不够。台湾搞民主选举,选出来的议员都是没有水准的。好人不敢去选,也选不上,因为国民水准不够。当年国民党没有诚心让台湾走民主道路,国民性格教育不好,所以现在选举很烂。台北还好,只有台北不能买票,别的地方都可以。有些人想:你送钱给我,干嘛不要啊,我拿钱不一定投你票。这在台北不行的。台北是华人世界国民水准最高的地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比例特别高,超过香港。”
谈到台湾民主政治的根源,韦政通认为:“人是文化创造出来的,有中国文化才有中国人。中国没有民主的传统,ZZ政治搞了几千年,一下子搞民主,有待摸索。西方也是走得很缓慢的,女性投票也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才有的。台湾的民主慢慢会好一些,希望能把法治建立起来。”而韦政通坦言:“台湾是个很自由的地方。老百姓只要有钱,拿护照出国,十年不用办手续。以前还有员警到家里查户口,现在没有了。只要不犯法,是不会有人来管你的。”
中国传统文化在台湾保留的程度,韦政通认为要比较地来观察:“DL那边搞得乱七八糟,文化大GM后把文化都破坏掉了。香港是个过分商业化的社会,香港的报纸,商业气很重,广告很多,内容很贫乏。台湾《联合报》和《中国时报》有相当的内容。报纸反映出一个社会的情况来,台湾的报纸反映出老百姓比较重视知识。传统文化在台湾没有遭受破坏。1949年到台湾的很多人是高级知识分子,除了几十万大军还有大批的教授。刚到台湾时,很多教授教中学,因为台湾的大学容纳不了。文化看起来很抽象,要从人的生活来看。以环境卫生来说,香港不错,跟台北不相上下,但人情不一样,在机场问人就可以发现。台北人比较有礼貌,文化要从老百姓的生活来看,少数的精英不能概括全部。整体来看,环境、卫生、人文素质,台北是相当不错的。”
▲字迹是韦先生生前遗留在桌前最后的手稿,落款时间写着2018.7.30,是韦先生发生车祸的前几天。(图源:水牛出版社)
在外人看来,台湾“官不聊生”,吵架、打架层出不穷。韦政通说:“这就是水准的问题。都是没有水准的人选没有水准的人。台湾的选举有问题,真正的人才选不上,莫名其妙的人倒选得上。国会经常打架,媒体的因素很重要,你不打架,他不报道的。没有好的名气也要有坏的名气,要有名就要闹点事,媒体就会报道。一个民意选出来的人,他必须经常上报,使得老百姓不会忘掉他,下次选举才有机会。打架就是有种,才容易得到票。真正做国会议员、立法委员,媒体不会报道的。议员打他的对手,选民才开心。台湾的政治也有问题,两个党变成了死对头,结解不开。两个党很难沟通,你赞成,我永远反对。”而对台独,韦政通说:“不单是外人很难理解,台湾人也很难理解。最严重的时候,民调显示几乎一半赞成台独。台湾经历过多方统治,就像一个孩子有很多爸爸,从西班牙到荷兰,到郑成功、日本、国民党,有多少个爸爸?思维非常错乱的,台湾就是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社会,被这么多政权统治过,都会留下影响。尤其被日本统治了半个世纪,而且他们做了很多工作。要了解台独必须了解这个背景。它跟中国大陆的关系很少,尤其是跟中华人民共和国。除非有一天,北京、上海、广州都比台湾强,台湾人就会想跟你在一起。要一个比较好的社会跟另一个比较差的社会合并,是比较难的。”
论及中国情怀,韦政通说:“我有自己的中国情怀。毕竟是搞中国学问,但不是情绪化的,而是理性的。我觉得中国不可能不统一,但不能急迫,急迫会出事。时间长的话,自会水到渠成。统一是跑不掉的。台湾的问题不单是台湾自己的,还有美国的因素,美国绝对不希望统一的。台湾根本没有独立的条件,力量悬殊太大。美国是很重要的因素。以前大陆和台湾紧张的时候,美国的第七舰队就过来了,要保护台湾。”
▲韦政通先生与孙女韦心怡的“搞怪”合影
研究中国文化几十年,韦政通认为哲学上中西方差别太大:“西方哲学完全是抽象的,哲学家跟品德是不相干的,哲学上有成就,历史就有你的地位。中国哲学,不管儒佛道,重的是修养,而不是系统化。新儒家的贡献就是面对西方,把中国文化系统化。原来读书人重的是修养和人格,一个修养差的人在中国历史是得不到好地位的。李白的诗才可能超过杜甫,但杜甫才是诗圣,因为杜甫有忧国忧民的思想。中国是以道德为标竿来看问题,它跟西方是两码事。现代人研究哲学完全是西化的东西,中国人的原貌已经不见了。”而他感觉西方学术对自己冲击很大:“现在要在学术上有点成就,没有西方的背景是不行的。纯粹读中国书成才的人,在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了,多多少少都要讲点西方的。至少要有个背景,纯粹读中国书已经没有办法出头了。”
▲韦政通生前办公桌
针对所谓“国学热”,韦政通说:“‘国学’这个词太泛滥了,什么都包括在里面。我不喜欢用这个词。这个词是从日本来的,应该把它分开,历史学、政治学、心理学,清楚点。‘国学’太泛滥了,没有意义了。大陆称牟宗三、唐君毅为国学大师,这个不合适。‘汉学’也不太好,自己怎么称自己为‘汉学’,西方人才用的,在中国用没意义,还是要分出来。”
原载于《思想》杂志第36期,原题为《韦政通:自学成才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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