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浮尸为什么不带回,人在太空会腐烂吗

2009年10月24日下午,十几名大学生在荆州宝塔河江段江滩上游玩时发现两个小男孩掉进江水中。

学生们立马决定救人,但他们大部分不会游泳,只能以“人梯”形式手拉手进入江中救人。

第一个男孩成功上岸后,第二个男孩也扶着学生们慢慢游向岸边。

因为天气冷,中间有位大学生因体力不支没有抓紧,导致“人梯”断开了。

顿时,水中呼喊声响成一片。

附近有数名冬泳爱好者闻声赶来,跳入江中展开救援。

江水湍急,冬泳队员们救下六人之后,发现还有三名学生不知所踪。

陈及时、何东旭、方招,三名大学生在营救落水儿童的过程中被江水冲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原本,这是一件见义勇为,可歌可泣的义举,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把人性的善与恶展现得一览无遗。

三名大学生的遗体被职业捞尸人打捞上来,却拒绝向校方交付学生的遗体——原因是和校方谈妥的打捞价格还未收到尾款。

长江捞尸人的潜规则:遗骸多烂都要打捞,遗骸不上船,套绳拉着走

打捞一具遗体12000元,三个学生总共是三万六千元。

无论学生们如何“跪求”哭泣,领头的打捞者也不为所动,他一手牵着绑住学生遗体的绳子,任由学生泡在水中,另一只手比划着和岸上的人讨价还价,表情透着不容置疑。

这个画面被《江汉商报》的记者张轶拍下,取名为《挟尸要价》。2010年,该镜头获得中国新闻摄影最高荣誉金镜头奖。

事情在网上传开后,大家对打捞者的行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铺天盖地的谩骂袭来,职业捞尸人这个群体也走进了大家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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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捞尸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可能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吉利。

顾名思义,捞尸人就是在水中打捞溺水者尸体的人,他们游走在生死边缘,常年和溺亡的遗体打交道,又被称为“阴阳跨界人”。

这个职业在人们心中除了“不吉利”的印象外,还有很多负面印象:脏、臭、晦气……

但再“脏”的职业,也总要有人去做。

《道德经》中有句妇孺皆知的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虽说水利万物,但每年被它吞噬的生命也不在少数。

中国人对逝去的人是存有敬畏的,溺亡在水中的人不能葬身鱼腹,总要打捞出来“叶落归根”才行。

从这个角度来看,“捞尸人”这个职业,又透着一种神圣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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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漂浮在水中的逝者,有的是不慎落水,有的是自己轻生,也有的是外力所致。

而捞尸人,则驾着一艘小舟游曳在江水上,寻找、打捞这些溺亡在水中的人。

重庆寸滩长江大桥下游的一个废弃码头上,上涨的江水将原本停在岸边的一艘小船撑了起来,小船随着江水起起伏伏,但终究逃不开牵引绳的牵引。

捞尸人陈松,便住在这艘小船上。

1974年出生的陈松从外表上来看比同龄人老好几岁——那是常年在江边风吹日晒,水淹雨打留下的痕迹。

他的烟瘾很大,面对记者时,陈松手里的一点火光几乎没断过,即使透着昏暗的灯光,也能看到他的手指被烟油熏得发黄。

染上烟瘾是不得已的事。用陈松的话来说,一来尸体从江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气味极大,烟味可以将那种味道稍加掩盖;二来,捞尸人这份工作的孤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抽烟可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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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

“捞出来的尸体(散发的味道)有毒!”

陈松咧着嘴解释了抽烟的问题,灯光在他脸上晃来晃去,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怪异。

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入行的,他只记得“前前后后有将近20年了吧”。至于这些年总共打捞过多少具尸体,他更是一头雾水:“这谁能记住?从去年到今年4月,捞了有二三十具……”

陈松不愿提及职业生涯中那些令他印象很深的经历,面对记者一再提问,他只愿回答一句:“晚上咱们不说那个。”

气氛停滞一会儿后,他又忍不住谈起入行第一次干活的情景。

“两个人一块捞的,但还是感觉瘆人……”

对于这份和死人为伍的工作,陈松是半爱半恨的。

一方面,每次他看到那些陌生人的亲人对他感恩戴德,能帮助陌生人“叶落归根”,就觉着自己在做大好事,何况这件“好事”还能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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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这个工作耽误他太多东西了。他年轻时有学个手艺的理想,但做上这个之后,除了水性好点,没有任何一技之长。

另外从业以来,陈松帮助无数个飘荡的亡灵“魂归故里”,自己的父亲过世时,他却因工作而未能守护,这些年他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

常年在江边活动,不到五十岁的陈松已是风湿入骨、浑身疾病。他想转行,但已经不可能了。

“舍不得是一方面,干了这么多年了,没别的能力是另一方面!”

离小船不远处的岸上,陈松养的四条狗不时冲着主人吼叫几声,他端起啤酒瓶子猛喝几口,转头对着起伏的江水叹道:“人呐,短暂得很!”

02

没人干的职业,无奈的选择

陈松这个“长江捞尸人”的职业,来源于家里的“传承”。

在他入行之前,父亲已经在这行业做了二十来年,父亲总共干了40多年捞尸人。

父亲职业生涯的后期,打捞工作因身体原因常常不能完美处理,陈松就帮着父亲做些巡逻的工作。

成家后到了立业的年纪,无处可去的陈松干脆加入了父亲的打捞队。

“子承父业嘛,那时我们这边都是农村,条件有限,没有别的赚钱的门路。”

陈松觉得自己结婚后才到打捞队来是十分明智的选择,因为从小他就在想做这个会不会谈不到女朋友?

万幸的是,媳妇儿、女儿都比较理解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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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

刚入行时为了打消陈松的恐惧,打捞队的老人跟他说,我们做的是积德行善的工作,顺带着还能赚钱。

有一天,父亲拿着一副扁担、绳索、排钩交给陈松——他正式“出任务”了。

每当打捞队接到“活儿”,他们就会撑着小舟前往,找到尸体后,用绳索捆住再开船拖到岸边。如果尸体沉入水底,则需要用钩子才行。

打捞队也会主动寻找尸体,他们常年与江水为伴,记者在白天采访陈松时,他会偶尔拿起望远镜观察江面上的可疑物体。

相处一夜之后,陈松才愿意说起自己印象深刻的一次打捞。

一个临近腊月的冬天,陈松一个人值班半夜起来解手时,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漂浮在江面上,疑似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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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一个人开着小船接近后,确认是一具尸体。

因为之前打捞都是两人一起,陈松基本没被吓到过,他完成固定工作后鬼使神差地将尸体翻了过来,一瞬间陈松气血上涌,被吓得不轻。

开到岸边将尸体固定之后,陈松坐在船头抽了半天的烟才缓过劲来。从那以后,只要是晚上干活,他都只将其拖到岸边,不再将尸体翻身。

“明天能不能带我一起打捞一次?”

记者试着向陈松提出一同前往的请求。

陈松抬起头,许久,他看记者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便又说了一段经历。

往年过来采访的记者中,不乏想和他一起打捞的人,去年那个记者请求时,陈松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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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说不怕,但真到捞的时候,他吐的照片都拍不成了”。

“水里的跟旱地的不一样,都被泡泛了。”

每次打捞回来后,陈松都觉得洗不掉自己身上的味道:“又腥又臭,几天都洗不掉。”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打捞故事都很吓人。

2017年7月,陈松打捞了一个70多岁老人的尸体,老人是得了绝症后为了不花钱拖累家人,自己跳江的。家属找来后,哭声让打捞队的老油条们都为之动容。

“看他们也不像没钱人,老人家的决定让家人接受不了。”

陈松他们不仅只会打捞尸体,有时候遇到落水的活人,也会充当救援队的角色。有一次,江上的抽沙船触礁,船员们全部落水,他一次就救下了13个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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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的时候,陈松的打捞队有三个人,后来都受不了转行了。陈松说,做这个工作受到的非议、孤独是非常难熬的。

陈松的父亲去世时六十九岁,身体很健康。陈松一度将父亲的离去归咎于江上恶劣的环境、不规律的生活以及浮尸的毒性。这种疑虑持续到前些年——有几个捞尸人以八十多岁高龄驾鹤西去,证明老爷子的离开和这些无关。

对自己的未来,陈松很迷茫,同伴们有转行的勇气,他没有。

虽然长期和江水为伴,自己的健康已经出现问题,但眼下也只能先顾好自己的工作。

03

面临消失的捞尸人

湖北武汉的陈阳喜和陈松一样,是坚守在江边几十年的捞尸人之一。

只不过,他比陈松入行更早——1981年,二十岁的陈阳喜在江边遛弯遇到师傅在工作,从此开始了捞尸工作。

捞尸人入行的理由,基本差不多。

陈阳喜的第一次“作业”由师父带着,巧的是,他打捞的人和他是同一个镇上的。那是陈阳喜第一次看到死尸。

“有气味,腐烂了。我好怕,干完晚上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个人躺在地上的样子。做梦也会梦到,特别害怕。”

陈阳喜首次作业的心理阴影在他第二次打捞时有所消散,第二次,他打捞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相对来说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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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喜

从1981年到2013年的三十二年间,陈阳喜打捞的逝者数量超过四百。每年夏季赶上暑假和发大水,溺亡的人就会变多,最高的时候,陈阳喜一天打捞过五具遗体。

中国人对生死有很深的忌讳,捞尸人则更重视这种忌讳。

一般来说,飘在水面上的尸体,用绳子套住拖走即可。若是沉在水底的,用钩子打捞的时候可有讲究——冬天尽量钩衣服,夏天穿得少没衣服可以勾的,就勾住手腕脚腕,尽量不能碰坏肉体,保持遗体完整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

“得讲道德,把遗体保护好。有的遗体家属领走;无名的,就得自己处理。”

遗骸是万万不可上船的,有的捞尸人甚至不会让遗骸碰到船体。一来,遗骸在水中泡久了有大量细菌,接近了容易得皮肤病,而且味道也不好闻;二来,在捞尸人的观念中遗骸上了船会给船上的人带来不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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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打捞队自己发现的溺亡者占少数,大部分都是群众发现之后联系打捞队,有时候联系的人是家属,有时候是不相干的渔民或者当地村民。

本着逝者为大的观念,遇上人来喊的时候,打捞队不能耽搁:“只要有人叫,不管在干什么,都得放下了,立刻赶过去。”

关于报酬,陈阳喜是这么说的:

80年代是60块,我,师父,还有一个乘船的,三个人平分。后来派出所叫我去捞,会给一两百块,有时候家属感谢我,会另外再给1000-2000块。

为了避免打捞之后家属不给钱的情况,陈阳喜一般会先收一部分定金。真遇上穷人家,收费也会灵活变动,让家属“看着给”,有实在拿不出钱的,就当行善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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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记者的时候,陈阳喜提到最多的一个词是“道德”,对于打捞队来说,“道德”很简单——无论多烂的遗骸都要打捞出来交给家属,让家属把骨灰带回家,安好、埋葬好。

三十多年的打捞工作中,陈阳喜也遇到过两次打捞失败的情况:“没办法,捞不出来,心里难受,但没办法”,连续说了两个没办法,陈阳喜解释道:

“给逝者家属一个交代,是大部分打捞队愿意遵守的本分。”

因此,虽然文章开头提到“挟尸要价”的情况,但整体来说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少的,属于特例。

在所有干了几十年的捞尸人的眼里,“捞尸”和别的工作没什么区别,甚至在养家糊口的同时还能为自己积德,会得到大家的尊重。

常年的孤单,常年与尸体为伍让捞尸人不害怕死亡,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担忧:找不到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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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尸人在观察江面

捞尸人除了水性要好,体力要好之外,还不能怕晦气,不能怕脏,不能怕孤单,胆子也要大。

“现在的年轻人干不了这个,胆子大的耐不住寂寞,耐得住寂寞的怕累,不怕累的可能胆小。”

早些年,陈阳喜带过好几个徒弟,但结果都差不多——刚到作业现场,徒弟们就双腿发软,有点甚至差点一头栽进江里,打捞的同时还要照顾他。

2013年,陈阳喜找到了一个愿意干的徒弟边做边教,据他的估计,带徒弟十年就可以让他单独干活了,到时候自己也该退休了。

和陈松一样,陈阳喜像一个门派衰败前的最后的守山老人,守护着附近江水里的亡魂。

04

“捞尸人”不应被歧视

在不少人的眼中,捞尸业是个很赚钱的行当,真是如此吗?

实际上,很多捞尸人常年带着沉重的精神压力,这种压力一方面来自工作内容,一方面来自他人的歧视。

因为常年与尸体为伍,有人说他们“不干净”;有人说他们赚死人的钱不道德。

由于职业风险系数高,捞尸人甚至会被保险公司拒之门外。

给了逝者尊严,却给不了自己尊严,是捞尸人的真实写照。

精神上的误解,权益上的缺失,让这个行业越来越难做。

“挟尸要价”的事件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个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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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蛙人”装备的救援队成员

2010年,有人大代表曾指出:

“应加快建立规范、正规的溺亡打捞应急制度。拥有一支长期固定、制度健全、体系完备、身份明确、保障有力的民间溺亡打捞协作团体,并将其纳入公共应急制度内。”

只有行业发展有序,公共打捞不再是稀缺资源,民间的职业捞尸人身上的标签和职业的困境才会淡去。

近年来,捞尸人的工作逐渐被更专业的救援队所取代——和捞尸人纯手工作业相比,他们的优势呈几何倍的上升:先进的设备、丰富的知识培训、系统的作业流程、足够人数的团队……

随着行业的发展,陈松、陈阳喜这样的人正在逐渐减少,但需求总是有的,他们不会彻底消失。

解决“挟尸要价”,“权益差”这种行业乱象,需要通过建立公共救援与专业的打捞队伍,让专业团队和民间打捞队互相协助来规范打捞市场,如此,才能消除人们对陈松、陈阳喜这样的无名英雄的误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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