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达斯是哪个国家的(阿迪达斯是哪个国家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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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 覃思悦

阿迪达斯是哪个国家的(阿迪达斯是哪个国家的鞋)

编辑 | 石一瑛

“我们商场一共五层,之前有三家阿迪达斯门店,两家阿迪达斯运动和一家三叶草。现在只剩一家阿迪达斯运动了,正在闭门翻修,”广西南宁一家商场的负责人告诉界面新闻,“多出来的门店位置重新招商之后,会入驻一些国潮店或者是用于其他品牌的门店扩张。”

而在广东珠海的一家本土商场里,阿迪达斯的门店门可罗雀:工作日几乎无人光顾,哪怕是周末客人也不多。店员们无人可以接待,只能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这就是阿迪达斯线下门店目前在中国国内二三线城市的现状:门店缩减,幸存门店的客人也寥寥无几。

阿迪达斯在中国市场的运营显得脚步踉跄,而另一边,国产品牌的门店数量则是一路上涨。

以李宁的二季度数据为例,截至2022年6月30日,李宁共有5937个线下销售点,较上一季末净增加65个,这个数字甚至还不包括1175家的李宁YOUNG品牌销售点。

事实上,线下渠道的颓败,只是阿迪达斯在大中华区表现疲软的其中一面。

2022年8月4日,阿迪达斯发布的二季度财报显示,二季度营收55.96亿欧元(约合392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0.2%;净利润3.09亿欧元,同比下降24.2%。巧合的是,在大中华区,其第一季度、第二季度的营收,均同比下滑35%,已连续5个季度营收负增长。

阿迪达斯首席执行官罗思德(Kasper Rorsted)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阿迪达斯在大中华区的收入大跌,除了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阿迪达斯自身也“犯了错误”。

总体而言,目前中国消费者的分层明显。一方面,高收入群体青睐小众、高端的商品和服务;另一方面,品牌效应在大众群体中的作用越来越弱,这一群体也趋向于选择性价比更高的产品。

因此在运动品牌这个领域,阿迪达斯陷入了“夹心饼干”的尴尬境地。比上,和定价在四位数甚至五位数的高端运动品牌有差距;比下,和国产品牌相比没有性价比优势,且后者的设计甚至更受本土消费者青睐。

公开数据显示,国产品牌在产品研发设计上的投入正在逐渐提高。

以国产头部品牌安踏为例,近年来该品牌累计申请专利2600多项,在全球在20多个国家和地区拥有60多所科研机构及200多名科研人员,并将在未来5年投入超过40亿元的研发成本。

而2015年之后的阿迪达斯,在中国市场,钱都花在了广告营销。不过遗憾的是,广告上大手笔的投入似乎没有带来想要的回报。连续签下的大票明星代言人,也在“新疆棉”事件爆发第一时间,纷纷解约。

事实上,签约明星代言人带货,在中国市场本身就有悖论,以中国台湾艺人张钧甯为例,其炒作的高学历和运动人设存疑,但在彼时阿迪达斯的代言矩阵中,她的地位甚至高于明显流量更高、带货能力更强的杨幂,耐人寻味。

阿迪达斯全球传媒总监Simon Peel曾在采访时表示:“我们在数字营销上投入很大,但这些支出只有23%投在品牌的广告上,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赖宇告诉界面新闻:“像李宁的篮球鞋和安踏的跑鞋性能都不错,上新快,也便宜。阿迪达斯现在在我们看来就是吃老本。”

2022年6月13日,美股收盘,lululemon市值突破500亿美元,而阿迪达斯当日市值仅为338.14亿美元,运动品牌全球第二的位置已然失守。

线下卖不出去,阿迪达斯开始加速电商DTC渠道的开拓。二季度财报显示,阿迪达斯的DTC业务是少有的逆势增长的板块,该季度来自电商的收入占比达20%。

不过,在电商战场全球领先的中国市场,阿迪达斯在与国产品牌的正面对决中也不占优势。

最近的一次电商大促是5月下旬开启预售的618大促。据魔镜市场的情报数据,阿迪达斯的预售罕见地输给了国产品牌安踏,首日预售额仅1.4亿元。最终的618战报中,耐克力压阿迪达斯排名运动品牌榜首,但TOP5的剩下三席分别被FILA、李宁和安踏占据。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618结束后,天猫曾推出不同行业的消费者运营健康度榜单,从多个维度对品牌进行评价。

除了在会员人数总量这一数据上排名第一,阿迪达斯在人群关系加深率、会员活跃率两项数据上仅排名第五和第七,用户黏性下降明显。而在可运营人数总量上,李宁和安踏两个国产领头羊已经双双超越了耐克和阿迪达斯,占据前两位。

内斗暂告段落,阿迪达斯等全球救中国市场?

对于如今的窘境,不少已经离开阿迪达斯中国的“前阿迪人”并不感到意外。在中国市场,阿迪达斯的危机开始时间,远早于2021年3月。

2022年3月,在2021年度财报发布的同时,阿迪达斯大中华区的管理层也经历了一轮大换血。品牌宣布由萧家乐(Adiran Siu)出任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此前,萧家乐是中国内衣品牌都市丽人的首席执行官。

萧家乐曾任阿迪达斯香港分公司总经理和大中华区高级副总裁,是该职位前前任高嘉礼(Colin Currie)的得力助手。

高嘉礼是马来西亚人,于2005年加入阿迪达斯,2011年升任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高嘉礼在任期间,主导了“通向2015之路”中国战略,并在2015年实现大中华区销售额翻倍,亚太市场也迅速成为阿迪达斯最大、增长最快、盈利最高的市场。

2020年9月,高嘉礼突然在内部会议中宣布即将离任。据悉,由于事发突然,许多公司内部人士都不知道这一消息,毕竟高嘉礼十年任期内的业务成绩十分出色。

在高嘉礼于2020年年末正式离职阿迪达斯大中华区负责人之后,贾森·托马斯(Jason Thomas)接任了该职位。在其接任后,阿迪达斯大中华区内部迎来震荡,离职率极高,一批并无运动行业背景的人士入职,接手重要职位。

萧家乐从都市丽人回归阿迪达斯,而托马斯则调任全球业务高级副总裁,其治下的品牌部门高级总监、集团公关高级总监等亦随之离职。

事后的一种猜测是高嘉礼不满足中国市场的权限,希望将整个亚太市场作为其权职范围,与阿迪达斯全球产生分歧。但显然高嘉礼和他曾经的核心团队,已经证明了中国市场并非谁来都可以。

频繁的人事变动也是外界普遍认为阿迪达斯大中华区近两年力不从心的主要原因之一。

刚刚度过73岁生日的阿迪达斯,在中国市场经营多年,有着不易撼动的消费者口碑和市场基础。但如今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场面,阿迪达斯必须作出改变。

阿迪达斯CEO罗思德表示,依然相信中国市场未来的增长空间:“大中华区一直是该品牌最重要的增长市场之一,阿迪达斯会回来的。”

但问题在于2000年至2020年的20年间,中国运动品消费市场,蛋糕在不断做大,因此谁都能来分一杯羹,而2020年疫情开始,市场规模已达到一个相对稳定状态,想要收复失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罗思德也提出了短期内中国市场的销售还难以恢复的可能,“若中国市场的反应不及预期,那么可能破坏阿迪达斯到2025年的营收目标。如果最初的假设永久性改变,我们也将不得不调整我们的目标。”

全球运动消费市场的内核并无不同,最终都要落到提升产品力、品牌力和高效率运营之上。

(文中赖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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