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小神父的故事 真实的虐爱小神父的经历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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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情人节,街上人来人往,成双成对。
海市希悦酒店顶层,灯光晃眼,床上人影交错。
情到浓时,温清烟手指擦过男人额角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失神。
海市所有的律师几乎都知道,她和顾景衍是死对头,却没人知道俩人私底下竟是彼此的床伴。
更没人知道,温清烟喜欢了顾景衍5年。
温清烟想着,身上的人却突然加重了力道。
“走什么神,是我满足不了你吗?”
“没……没有……”
破碎的声音从温清烟的喉间传出,她只能攀紧顾景衍,承受着他给的一切。
……
结束后,顾景衍起身去了浴室。
突然,一阵砸门声响起。
温清烟忍着身上的酸痛起身开门,下一秒,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她脸上。
来人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把景衍藏哪儿去了?!”
温清烟回过神,忍下脸上火辣辣的痛问:“你是谁?”
“你个贱人,勾引我男朋友还有脸问我是谁!”
一句话,温清烟霎时怔住,她和顾景衍纠缠两年,从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
这时,顾景衍从浴室走出来,看见沈凝后,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凝凝,你来做什么?”
沈凝一把撞开温清烟,扑到顾景衍身边,语气娇柔:“景衍哥哥,说好了陪我过情人节的!”
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如刀刺进温清烟的眼里,她忍不住问:“你从没说过你有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未婚妻,昨天刚定下来。”
顾景衍说着,带着沈凝径直离去。
温清烟被扔在原地,身上男人留下的暖痕在这一刻,冷的刺骨。
顾景衍有了未婚妻,他们之间这种见不得光的纠葛,也要到此为止了吧?
温清烟淡淡垂眸,唯有垂在身侧收紧的手指透露了她的挣扎。
翌日,天刚亮。
温清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叫她回一趟温宅。
自从母亲温清霜被送进精神病院后,父亲就让她改回姓沈,温清烟不肯,父女俩的关系也急剧恶化。
再后来她执意做律师,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每次回去,两人说不了几句就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温清烟尽量不回温宅,但有时也避无可避。
半小时后,温宅。
温清烟刚进去,一沓照片就砸在了脸上。
紧接着,耳边是沈向东劈头盖脸的怒骂:“你到底是做律师还是做小姐?!看看你干的好事!”
难听的指责如刃,扎的温清烟心口一疼。
她低头看去,地上全是自己在酒桌上陪酒以及和不同男人开房的照片。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就是合成的假照片,可沈向东却深信不疑。
“现在就把那个破工作辞了,我已经和顾家商量好了,半个月后你就嫁过去。”
温清烟心一紧:“哪个顾家?嫁给谁?”
沈向东一脸得意:“海市第一富商顾氏集团的老总——顾炎勋。”
温清烟脸色一白。
顾炎勋……是顾景衍的父亲!
第2章
温清烟攥紧了手指,一口拒绝:“我不嫁。”
“由不得你!”
面对暴怒的沈向东,温清烟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
一道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赫然是昨晚上出现在酒店的女人!
温清烟眉头微皱:“你怎么在这儿?”
沈向东瞪着眼睛,先一步喝骂:“怎么说话呢!凝凝过来,叫姐姐。”
沈凝乖巧的打招呼:“姐姐好。”
姐姐?
温清烟脑袋一片空白,茫然的看向沈向东:“什么意思?”
“记得小时候常来看你的程梅程阿姨吗?我们相爱过一段日子,分开后她生下了凝凝,等过几天我把她接过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温清烟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婚内出轨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温清烟强压着喉咙里的颤抖,哑声说:“这是温家,她一个私生女没资格住进来!”
“她也不是我妹妹!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你!”沈向东抄起手边的热茶砸过去,“你给我滚!”
“嘭”——
痛意密密麻麻从额尖传到心上,滚烫的血模糊了视线。
温清烟转身就走,却在出门的那刻停下脚步:“总之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扔下这话,也没管身后沈向东的大骂,快步离开。
启明律所。
温清烟对着镜子擦拭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刺痛。
却比不上父亲刚刚那些话带来的伤害。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助理陈景默进来汇报:“王芬带着她的律师来了,要见您。”
她刚接了林氏董事长林德胜的离婚委托,而王芬就是他的妻子。
温清烟点头,起身朝着会客室走去。
不料刚进门,就看见顾景衍西装革履的坐在里面,看来的目光里满是漠然。
温清烟拿着案卷的手微紧,朝王芬伸出手:“王女士您好,我是林先生的律师……”
“啪!”王芬拍开温清烟的手,满脸愤怒,“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老公,怂恿他离婚?”
温清烟皱眉忍下手背的疼,冷静陈述:“我只是按照林先生的要求办事。”
说着,她将一份协议放在桌上:“这是刚拟定的离婚协议,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不可能!”王芬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
她猛的撕掉协议:“离了婚我的孩子谁养,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要张开腿就有钱赚!”
“我陪他打拼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有钱了却想踢了我,凭什么?!”
王芬边骂,边哭了起来。
温清烟站在一旁,无话可说。
她只是个律师,主顾的想法不是她能干预的。
这时,顾景衍开了口:“我的当事人情绪有些激动,温律师可否先出去一下,让她冷静冷静?”
依旧是疏离又淡漠、公事公办的模样。
温清烟心底一疼,她强忍情绪答应,转身出门。
走廊里。
温清烟疲惫的立在窗边,思绪纷杂。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顾景衍的短信:“晚上10点,希悦酒店5014号房。”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温清烟回头,就看到顾景衍和王芬要离开。
想到刚收到的短信,以及昨晚的种种,她第一次当众叫住了顾景衍。
“顾律,我们谈谈。”
温清烟说完,周遭的律所人员纷纷加快了脚步,生怕被这对死对头的战火波及。
顾景衍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会客室。
温清烟将门落锁,抬头看着顾景衍:“你有未婚妻了,还要跟我保持这样的关系?”
顾景衍眉尖一挑:“所以你想结束?”
温清烟想给出回答,可想到这些年的感情又有点不甘心:“沈凝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期望顾景衍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这样,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还不至于太狼狈不堪。
闻言,顾景衍眼眸一瞬凛冽,随后化作冷嘲。
“你想问的究竟是我知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还是我知不知道你要嫁给我爸?”
说话间,顾景衍低下头,嘴唇擦过温清烟的耳廓,叫了声:“小、妈。”
第3章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温清烟一抖,抬眸就对上顾景衍满含嘲弄的的双眼,心瞬间沉入冰窟。
她隐忍着情绪,将顾景衍推开,一字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也不会嫁给你爸。”
说完,她推门而出。
顾景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深。
另一边,温清烟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逛。
不知不觉,到了母亲所在的精神病院。
看着二楼窗户亮起的暖黄灯光,温清烟有些不敢上去,怕万一母亲问起沈向东,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
温清烟接起,就听见沈向东的命令:“后天晚上回来一趟,和你程阿姨见个面,吃个饭。”
温清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不和小三一桌吃饭。”
沈向东顿时大怒:“温清烟!你别跟你那个妈一样不识好歹!”
他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就好像她和她妈是他的仇人一般。
温清烟攥紧了手机,忍着喉咙里的哽涩:“你没资格说我妈!你能爬到今天靠的全是温家!”
“啪!”的一声,她挂断了电话。
一切归于静寂,只剩温清烟因为激动,微微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温清霜病房里的灯熄灭。
温清烟又看了会儿,刚想驱车离去。
这时,车窗被敲响。
温清烟按下车窗,就见一个像是管家的人绅士开口:“温小姐,顾董有请。”
在整个海市,能被称作‘顾董’的就只有顾景衍的父亲,顾炎勋!
只是他为什么要见自己?
温清烟想到两人间那桩荒诞的婚事,捏紧手包下车,跟着他朝另一辆车走去。
等到车前,温清烟脚步一凝。
眼前的车赫然是劳斯莱斯浮影,全球限量只有3台!
而随着后排车门被打开,温清烟就看见坐在里面的顾炎勋。
传闻里他杀伐果断,几年时间就将顾氏打造成了海市第一集团,如今也才三十八岁。
他还在兄长早逝后收养了他的孩子作养子,始终未娶。而那个孩子,就是顾景衍。
想到顾景衍,温清烟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时,只听顾炎勋凉淡开口:“今天冒昧请温小姐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说着,他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沈向东设计害死你外公外婆,侵吞温家财产的证据。”
他的话如雷劈在温清烟身上:“你说什么?”
顾炎勋没做解释,只是目光示意温清烟看那份文件。
温清烟僵硬着手脚翻开,从沈向东接近母亲,到他们恋爱,结婚、再到沈向东出轨,外公外婆离世,母亲发病……
每一件事情背后,沈向东做的那些手脚都清楚的罗列了出来。
“啪!”
温清烟重重的合上文件夹,拒绝相信。
可理智又告诉她,是真的。
以顾炎勋现在的地位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没必要捏造这些谎言。
温清烟脸色苍白,问出心底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是温清霜和沈向东的女儿。”
前者,有恩;后者,还债。
想到曾经帮过自己的女人沦落如今,顾炎勋眼底闪过抹凶戾,但转瞬就消弭。
“念在你母亲曾救过我一命,结婚后我会为你们母女提供庇护,至于沈向东,不论死活,只要你说,我都能帮你做到。”
闻言,温清烟眼睫一颤,下意识拒绝。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一次急促响起,赫然是精神病院负责照顾温清霜的医生打来的电话。
温清烟连忙接起,就听对方说:“温小姐不好了,沈先生突然过来要带走您母亲!”
温清烟下意识看向顾炎勋,他靠坐在真皮座椅里,丝毫不意外。
对视间,气氛沉寂。
温清烟听着电话那头医生的一遍遍催促问询,心里清楚,凭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止沈向东。
“您刚刚的话算数吗?”
“当然。”
得到答案,温清烟攥紧了手,脑海里闪过这些年和顾景衍的种种……
最后咬牙,逼着自己做下决定:“好,我嫁。”
第4章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顾炎勋抬了抬手。
副驾驶位的管家立即会意,下车离开。
五分钟后,管家再次出现:“家主,沈向东的人已经解决了。”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的话,温清烟的手机也跟着响起。
她接起,就听到医生说:“温小姐,沈先生突然有事走了,你母亲的状态也很平稳,请放心。”
闻言,温清烟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
她看向身边运筹帷幄的男人,心生疑虑。
“您要娶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和景衍断掉。”顾炎勋淡声陈述,“我的儿子,需要的是真正的贵族公主,而你,不是。”
温清烟脸色一白:“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谈一场普通人的恋爱,这有什么错?”
“于景衍而言,普通就是错。”顾炎勋语气淡淡,“你家道中落是错,出生也是错,喜欢上高不可攀的人更是错上加错。”
他薄凉的眼神将温清烟打落泥潭,贬的一无是处。
黑夜里,突如其来的雨水喷薄而下。
温清烟如游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等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希悦酒店楼下。
她仰头望了很久,迈步走了进去。
5014房。
一进门,熟悉的熏香气息传来,过往几年和顾景衍在这里纠缠的所有也齐齐涌入脑海。
温清烟只觉得一股尖锐的痛在心上蔓延,不可控制。
这时,洗完澡的顾景衍从浴室出来:“来了,就去洗澡。”
温清烟没动,只是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放在心里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他们对立过,纠缠过,势如水火,也肢体交缠……
温清烟看了很久很久,轻声说:“顾景衍,我们结束吧。”
顾景衍愣了下,眼神骤冷:“你又发什么疯?”
温清烟攥紧手指:“我只是……累了。”
顾景衍剑眉紧拧,似乎也没了耐心和兴致:“今天就算了。”
“我要去京都出差半个月,希望回来的时候,你的脑子已经清醒。”
说完,他换回西装,摔门而出。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震的温清烟发蒙。
等顾景衍回来,她应该已经和顾炎勋结婚了吧……
温清烟无力的将自己摔进床上,闭眼时,泪水没入枕芯……
第二天一大早。
温清烟就收到了顾家管家的电话,定夺婚期等婚礼事宜。
身下的床单被攥出褶皱,她逼迫自己平静回答:“越快越好。”
于是温清烟和顾炎勋的婚事,定在了一周后。
这天,温清烟正在整理案件资料,接到了管家的电话:“温小姐,麻烦您挑选一下婚戒。”
温清烟下意识的抗拒:“不用……”
然而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换了人:“我不允许任何纰漏。”
话筒里,顾炎勋的声音如优雅的大提琴,温清烟后颈一麻。
她捏紧手机,只能同意。
转眼,婚礼当天。
温清烟穿着铺满钻的婚纱,和身穿白色西装的顾炎勋相对而立。
在场宾客的脸上都挂着表面笑意。
温清烟看着沈向东脸上的谄媚讨好,以及程梅和沈凝的嫉妒,从心底涌上一股畅快感。
耳边,神父的声音彻响:“请新郎和新娘交换爱情信物。”
温清烟微僵,就听见身旁的顾炎勋说:“接了就没有回头路,我不接受后悔。”
温清烟直接伸出手,给了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男人的轻笑。
温清烟的手被牵起,顾炎勋拿出女戒,正准备为她戴上。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大门猛的被踹开。
逆光中,顾景衍出现在众人诧异的视线里。
顾景衍大步上前,紧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咬牙切齿:“温清烟!”
第5章
门外透进来的阳光那么温暖,温清烟却浑身发僵。
她特意加快婚期的时间,就是想避开顾景衍,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前回来。
这时,手被紧攥了下。
温清烟抬头就听顾炎勋说:“婚礼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要走神。”
说完,他不容拒绝的将戒指直接套在温清烟的无名指根。
然后才看向顾景衍:“既然回来了,就去坐下。”
随着他话落,管家忙走过来:“少爷,我带您去位置上。”
顾景衍没动,他看着从头到尾只字不语的温清烟,咬牙吐出两个字:“恭喜!”
就直接离去。
顾景衍走后,婚礼继续进行,仿若从未出过差错。
然而温清烟一直到被管家带回卧室,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满脑子都是顾景衍离去时那讥讽的眼!
随着一声响动,温清烟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脱口而出:“顾董。”
“嗯。”顾炎勋说着,朝温清烟走来。
温清烟莫名察觉到些危险:“我先不打扰您……”
说话间就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摔进顾炎勋的怀里。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肩颈:“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只是名义夫妻吧?”
说着,他滚烫的大掌顺着交叠的浴袍领口,慢慢滑进了温清烟衣间……
胸前被触碰时,温清烟浑身紧绷,立即按住顾炎勋作乱的手。
“顾炎勋!”
她慌张抬头,就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呼吸交缠,男人掌心一个用力,炽热烫的温清烟腰间一麻,轻哼出声。
这时,门口传来响声。
她望去,就见顾景衍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他扫过顾炎勋掩在温清烟衣间的手,很快就讥讽一笑,大步离去。
顾景衍鄙夷的眼神如刀扎进温清烟的心。
这时,顾炎勋钳住温清烟的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舍不得?”
她用力挥开顾炎勋的手:“他看到了,顾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希望以后温小姐也能像今晚一样,管住自己。”
“晚安。”
顾炎勋丢下这句话,走出房间
窗外风声叫嚣,嘈杂的人心烦意乱。
温清烟瘫坐在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可转念又想到母亲,似乎,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晚,顾炎勋没有回来,温清烟也这样抱着自己,枯坐了一整夜。
翌日,早饭。
温清烟一下楼,就看到对面而坐的父子俩。
顾炎勋突然开口:“景衍,长辈来了,你不打声招呼?”
顾景衍手里的刀叉在盘子划出尖锐的一声。
顾炎勋擦着手,继续提醒:“如果你不愿意叫母亲,叫婶婶也行。”
现场陡然沉默下来。
温清烟站在那儿,指甲抠进肉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就听顾景衍毫不留情的嘲讽:“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配?”
说完,他摔门而出。
温清烟浑身僵硬,掌心抠出血来都没察觉。
这时,手被人握住,她抬头就对上顾炎勋薄凉的眼:“慢慢来,他总会接受的。”
明明就是他挑起的战火,现在却来假惺惺劝慰。
温清烟猛地抽回手:“抱歉。”便快步离开。
管家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无礼:“家主,夫人这性子……”
顾炎勋瞥了他一眼,嗓音淡淡:“她年纪小,有点脾气很正常。”
管家察觉到他的不悦,霎时噤声。
温清烟疲惫的靠在椅子里,顾景衍那句“人尽可夫”不断在脑子里回响,
她看着桌上两人的合照,心上却如同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
温清烟清楚的知道,她和顾景衍之间,最后一条路都被堵死了!
心脏实在太痛,她待不下去,起身出门。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海市政法大学门口。
这里是她和顾景衍的母校。
也是在这儿,她对同在辩论队的顾景衍暗生情愫,然后深陷其中……
回想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顾景衍!
温清烟呼吸一窒,立即低头佯装没有看见。
顾景衍却停在她面前:“心虚了?你有脸嫁给我爸,现在没脸面对我了?”
质问如剑,彻底划烂她心里本就流血的伤口。
温清烟忍痛和他对视:“不是顾炎勋,也会是别人,没区别。”
总归,你不会娶我。
顾景衍无情冷笑:“别人无所谓,只是你一个被我玩过的破鞋,也配嫁给我爸?”
温清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扬起颤抖的手朝男人脸上扇去,却被顾景衍扼住手腕。
“怎么?我说错了?”顾景衍字字讥讽,“温清烟,我离开不到半个月你就爬上我爸的床,怎么?他比我能满足你?”
话落,他低头强吻了上去——
唇瓣被撕咬,温清烟吃痛,想要将人推开。
突然,“滴——”的一声。
劳斯莱斯漆黑的车身停在两人身前。
车窗里,顾炎勋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眸色渐深:“你们、在做什么?”
第6章
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瞬。
顾景衍松开手后,温清烟立即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她低着头掩住自己手腕上的刺目指印,但还是落进了顾炎勋的眼里。
他少见的皱了眉,冷声命令:“上车。”
顾景衍扫了眼温清烟,沉默上车。
温清烟却低声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炎勋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渐远的背影,黑眸微闪。
另一边。
离开的温清烟走进熟悉的校园,来时怀念的心情荡然无存。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才让顾家父子一个接着一个轻贱?
不知走了多久,街上忽然下起春雨。
冷意透过皮肤渗进心里,冻的温清烟发僵。
她打了辆车回到顾家,进了大厅才发现顾景衍跪在院里,背挺的笔直。
“他……怎么了?”
管家恭敬回答:“家主说少爷不敬长辈,该罚。”
温清烟眼里闪过诧异,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顾景衍可能是因为自己受罚。
她下意识从管家手里拿过伞,想出去给他遮雨。
可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温清烟迟迟意识到,无论如何,如今递伞的人都不该是她。
正要转身回去时,和恰好抬眸的顾景衍四目相对。
两人情绪各异。
最后温清烟率先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屋子。
丝毫没注意到,顾炎勋就站在二楼落地窗边,看着一切。
回卧室后,温清烟换下淋湿的衣服,敲响了顾炎勋的书房门。
“顾董,给温氏注资的事情能不能等等?”
顾炎勋的目光落在电脑上,朝她招手。
温清烟刚走近,就突然被顾炎勋直接拉坐在腿上。
男人将她禁锢在怀里,淡声应下:“可以。”
男人身上的冷松香裹住温清烟。
她脸一热,刚想挣扎,耳边又响起顾炎勋的声音:“沈向东已经申请将温氏改为沈氏。”
温清烟心一紧,抬眸就看见屏幕上沈向东提交将温氏改为沈氏的申请截图,以及给程氏母女3%温氏股份的转让书!
她顿时攥紧了手指,温氏是外公外婆的心血,沈向东凭什么把它给小三和私生女!
顾炎勋察觉到她的情绪,淡声安抚:“别担心,有我在。”
“谢谢。”温清烟道完谢,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顾炎勋的怀里。
她尴尬起身,招呼也没打就出了门。
顾炎勋看着她慌乱的背影,闪过一丝微末的笑意。
翌日,温清烟去精神病院看了母亲。
进门时,温清霜正坐在角落里,手指在木板上弹奏。
姿态优雅,恍若还是当年名声显赫的大家闺秀。
温清烟看得鼻间发酸,她走近,无声靠在她消瘦的肩:“妈……我好想你。”
温清霜没有回应。
温清烟早已习惯,像以往一样自顾说起最近的事。
从顾景衍到顾炎勋,再到沈向东……
“他把程梅和沈凝接进了温家……那是外公外婆留下来的,我们的家。”温清烟说着,再也忍不住眼里汹涌的热意,泪如雨下。
突然,温清霜敲木板的声音消失了。
温清烟抬头,就看到母亲正看着她,目光认真到以为她想起了自己。
不料下一秒,温清霜猛然掐住温清烟的脖子,眼里满是疯狂的恨意:“是你!沈向东你这个畜生,你还我爸妈……”
温清烟难以喘息:“妈……我是清烟……是你的女儿……”
温清霜听不见,只有掐着温清烟的手不断用力。
温清烟挣不开,费力伸手去按急救铃——
尖锐的声音乍响。
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医生,他们鱼贯而入强行将她捆绑在病床上,注射了镇定剂。
颈部的痛如同荆棘,蔓上血管缚住心脏。
温清烟捂住脖子,强忍咳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尽苦难。
她再想到母亲刚刚话语里那些深切的恨意,终于明白,母亲一定是知道了沈向东可憎的真面目,才会被逼疯。
沈向东,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温清烟做下决定,便走出了精神病院。
却见顾炎勋的劳斯莱斯正停在楼下。
她一愣,走上前,就看到顾炎勋西装笔挺的坐在其中。
“您怎么来了?”
“顾氏晚上举办了宴会,身为我的夫人……”顾炎勋套着佛珠的手抚忽然抚过她的脖子,“怎么回事?”
檀香味袭来,温清烟不自觉往后躲了躲:“撞的。”
顾炎勋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信不信。
两人距离近的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呼吸裹挟着男人女人不同味道相互交融在一起。
温清烟心跳如鼓,瞳孔里,顾炎勋的视线正对自己唇瓣,正慢慢俯身,靠近自己。
第7章
劳斯莱斯车厢里,眼见顾炎勋即将亲到自己。
温清烟的心一慌,立即别过脸起身:“宴会……几点开始。”
顾炎勋眸色微暗:“一会到了,让医生给你看看脖子上的伤。”
温清烟惊讶于他的体贴,点了点头:“谢谢顾董。”
车内气氛逐渐沉寂。
一小时后,宴会厅。
顾家生意上的往来太多,顾炎勋见温清烟没有兴趣,淡声叮嘱:“去找个地方休息。”
温清烟也不矫情,找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坐下。
这时,一道柔弱的女声传来:“景衍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把婚期定下来?”
温清烟闻声看去,沈凝正亲昵的靠在顾景衍身边。
郎才女貌,宛如璧人。
她别过视线,不再去看,刻意转移注意,没去听顾景衍的回答。
沈凝却撇开顾景衍,特意凑上来嘲讽。
“婶婶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叔叔没陪你吗?”
温清烟嗤笑:“你管我叫婶婶,那你管沈向东叫什么?”
沈凝被呛的一僵,还想开口。
“沈凝。”顾景衍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是你姐姐。”
说着,他看向温清烟,眼里情绪不明。
温清烟有些诧异他对自己的维护,但看着他们站在一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涩。
她没有理会顾景衍,重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休息。
沈凝看着温清烟的背影,眼里满是恨意。
明明她都嫁给了顾炎勋,凭什么还能让顾景衍维护。
沈凝死死盯着温清烟,心里涌上一个恶毒的想法。
她将自己为顾景衍准备的迷药倒入酒里,接着叫人将酒送到了温清烟的桌上。
见温清烟没有起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凝嘴角勾起抹奸计得逞的笑,她走到昏沉的温清烟面前:“姐姐,只要景衍哥哥看见你是个万人骑的荡妇,就不会再想着你了。”
说完,她找人将发晕的温清烟送上了酒店房间,又找了个男人,让他去侮辱温清烟。
见人顺利进门后,沈凝得意洋洋的回到宴会,守着时间好带顾景衍去抓奸。
全然没注意自己所有的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另一边,顾炎勋正在和朋友闲聊。
管家走过来耳语:“顾董,夫人被下了药……”
顾炎勋眼神骤沉,浑身的气势冷的骇人。
他立即朝着管家说的房间号走去。
进门时,温清烟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双颊粉红,颈部的项链已经被摘下。
而那个被沈凝找来的男人正被保安按着,不断求情:“顾董,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沈小姐叫我来的……”
顾炎勋面无表情:“废了他的手,让海氏查无此人。”
闻言,保镖直接将人拖出了门。
房间里瞬间空了下来,一声微弱的声音从传来:“热……”
她一边说热,一边抬手去解身上繁重的礼服,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笔直的锁骨。
顾炎勋看在眼里,刻意压制着呼吸。
下一秒,温清烟牵住他的小指,勾住那串佛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心里紧绷的弦骤然断掉,顾炎勋俯身吻住温清烟娇艳欲滴的唇。
他耐性的品尝着,像狮王围捕猎物,一口一口将她吞吃入腹。
温清烟难耐的喘息着,整个人像泡在热水里,只有贴紧眼前块垒分明的躯体才能缓解。
情到浓时,顾炎勋狠狠压住她,声音暗哑:“温清烟,知道我是谁吗?”
“顾……”温清烟说不清楚。
“顾什么?”顾炎勋重重挺了下腰。
温清烟被撞得魂飞天外,嘴里哼哼的说不清楚。
顾炎勋还想再问,外面渐渐传来巨大的吵闹声。
“景衍哥哥,姐姐只是说她不舒服,她绝对不可能和外面的男人……”
“住嘴。”
沈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衍怒声打断。
她指尖嵌入肉里,眼神中闪过怨恨和得意。
除了顾景衍,沈凝还叫了不少记者在后面偷偷跟着,势必要让温清烟身败名裂!
“嘭嘭嘭!”顾景衍把门敲得震天响,“温清烟!”
里面毫无动静,没人应声也没人开门。
顾景衍面沉如水,他果断拿出房卡,将门刷开。
开门被打开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门口,优雅的系着袖口。
温清烟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肤上满是吻痕。
顾景衍的拳头一紧,咬紧牙关冲到男人面前,藏在暗处的记者也蜂拥而上。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转过身来,赫然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顾炎勋。
第8章
顾炎勋眉眼间满是戾气。
顾景衍的拳头停在半空,满脸错愕,记者们也愣在原地。
沈凝脸色煞白:“怎么是你?”
顾炎勋掀起眼皮,眼里满是威压:“沈小姐以为是谁?”
沈凝立即低头,掩住眼里的慌乱。
顾景衍拳峰发白,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为什么……偏偏是她?”
顾炎勋没回答。
他大掌覆上温清烟的脸,温清烟若有所感似的蹭了蹭。
下意识里的信任和依赖显而易见。
顾景衍罕见的红了眼,狼狈离开。
沈凝反应过来,快步跟上顾景衍去,剩下的记者也都唯唯诺诺,致歉离去……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顾炎勋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温清烟。
夜幕降临时,温清烟才悠悠转醒。
她的全身宛若被车碾过,酸痛难忍,求着顾炎勋要了一次又一次的画面瞬间清晰总脑中划过。
温清烟猛然睁开眼,和顾炎勋四目相对。
一个惊慌一个冷静。
温清烟瞬间红了脸,下意识扯了扯被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语气温柔,全然不是往日里冷???冰冰的顾炎勋。
温清烟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以前和顾景衍在一起时,他很少顾及自己的感受。
“还好。”她声音沙哑。
顾炎勋替温清烟掖了掖被子,将今晚的事情始末都告诉了她。
听后,温清烟攥紧了被子:“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你想怎么做?”
温清烟想了很久,做下决定:“我要告沈凝。”
顾炎勋没有拒绝,让管家把收好的证据全部传给了温清烟,便没再过问。
当法院的传票寄到沈家时,沈向东面色铁青。6
当天就带着人来到启明律所:“温清烟呢?给我把这个逆女叫出来。”
陈景默挡在门口,置若罔闻。
沈向东火冒三丈:“好,好,今天她要是不出来,我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彼时,温清烟恰好从律所出来。
纵使心里早就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但听到这样的话时,还是忍不住难过。
明明小时候,他还抱过自己,和母亲一起教自己弹琴……
温清烟按下情绪,走了出来:“如果你来是为了沈凝,我劝你死心。”
沈向东气的脸色青紫:“那可是你妹妹!”
“她不是。”说着,温清烟又提起股份,“你想要我撤诉也可以,拿温氏股份来换。”
她要先拿回属于自己和母亲的东西,然后再让沈向东父女付出该有的代价!
扔下这话,她径直越过沈向东离开。
晚上,温清烟照旧回到顾家吃晚饭。
抵达时,顾炎勋和顾景衍已经上桌。
温清烟一坐下,顾炎勋就将一盘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的眼前。
“谢谢。”她轻声道谢。
两人的互动像钉一样,狠狠刺进顾景衍的眼里。
他心口涌上一股无名火,兀的开口:“沈凝的事情算了吧,毕竟她以后也是我们顾家人。”
温清烟的动作一顿,握着刀叉的指节发白。
心宛如被刀刺过,千穿百孔。
顾炎勋淡睨他一眼:“消了你的心思,我不会她进顾家的门。”
“为什么?”顾景衍咬紧后槽牙。
“因为你婶婶不喜欢。”顾炎勋的声音低了下来,连带着周身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顾景衍咽了咽喉结,盯着温清烟一字一句:“既然这样,那我就给她做律师。”
“婶婶,很期待我们再次对簿公堂。”
说完,他起身离开。
温清烟看着他的背影,心如死灰。
或许从一开始遇见顾景衍就是个错误。
与此同时,顾炎勋握住她的手:“是我惯坏了他。”
温清烟垂眸敛下眼里的黯淡,抽出手,起身回了律所。
夜半时分,顾炎勋给她发来信息:沈凝被沈向东送走了。
她坐在办公室,一夜未眠。
翌日。
温清烟等着沈向东的答案。
不料没等来沈向东,反而等到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温小姐,沈先生来了要求见您的母亲,我们拦不住……”
温清烟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我马上就到!”
她挂断电话,慌忙驱车赶往精神病院。
途中,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一个未知电话。
温清烟心慌不已,想要挂断却按下了接听。
这时,听筒里突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清烟……”
听着熟悉的声音,温清烟霎时红了眼:“是我,我是清烟!”
她将油门踩到底,精神病院就在前方。
电话那头,温清霜声音温柔:“我们阿烟长大后真漂亮,真可惜,妈妈没能看着你长大,但妈妈给你留了礼物,放在钢琴里……”
“阿烟,答应妈妈,即使以后只有自己,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幸福的活下去!妈妈……会在天上一直一直陪着你。”
听着这些,温清烟心里蓦地升起一股不安:“妈,你要做什么?你别做傻事!”
恳求间,车辆已经开进院里,她立即下车,朝着大楼狂奔。
温清烟喘着气,话都说不清:“妈……你等我……”我就到楼下了。
这时,听筒里传来声音:“清烟,妈妈对不起你。”
温清霜的语气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风吹散。
温清烟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来不及回应。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一个人影砸在温清烟眼前,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
她定睛看去,地上躺着的那个满身鲜血的人,赫然是自己的母亲——温清霜!
第9章
世界猛然死寂。
温清烟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见。
她眼前只有那片蔓延的鲜红。
无意识间,温清烟攥紧了手,指甲死死抠进掌心,强烈的痛意让人回过神来。
她僵硬着走到温清霜面前,跪在地上俯身去听她的心跳。
静,让人窒息的静。
她不死心,轻声呼唤:“妈,我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不是说我长的漂亮?为什么我来了你却不看我?”
温清烟哽咽着,心如刀割:“您不能这么扔下我,我一直在等您,等您病好,等着接您回家,我们能像小时候一样你教我弹琴……”
可躺在地上的温清霜声息全无,身下的血迹蔓延了一地。
精神病院的医生赶了过来,检查了番后沉声说:“节哀。”
两个字重重砸下。
温清烟终于意识到,母亲死了。
她眼里的热意夺眶而出,接连不断的落在温清霜的身上。
悔恨犹如巨斧,活生生将她劈成两半。
顾炎勋赶来时,就看到跪在那儿,如同空壳的温清烟。
他缓步上前,将人拥进怀里,遮住她的眼睛。
温清烟感受着眼前手掌的温热,红唇微颤:“如果我早一点到,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7
掌心不断有湿意传来,顾炎勋一向平静的眼眸掀起波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闻言,温清烟绷不住情绪,埋在他的怀里哭了出来。
在顾炎勋的陪伴下,温清烟处理了温清霜的后事。
入土后,温清烟忍住悲恸,和顾炎勋一同去了温家。
到时,沈向东和程梅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温清烟眼里翻涌上恨意,恨不得此刻就上前将两人撕碎。
顾炎勋牵起她的手:“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此时,客厅内的两人也看见了他们。
沈向东得意洋洋的放下茶杯:“这不是顾夫人吗?怎么屈尊到我这小小的沈家来。”
温清烟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上楼去了温清霜的房间。
被忽视的沈向东脸上的笑扭曲了一瞬,但看到顾炎勋还是忍了下来。
“顾董,你们今天来是有事?”
顾炎勋长腿一迈,泰然坐下:“这是清烟的家,我们不能来?”
沈向东噎住,讪讪坐回了沙发上。
而此时,楼上。
温清烟站在温清霜的房间门口,很久没有动作。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她也搬出了温宅,这个房间长久无人打扫,已经灰尘遍布。
“妈妈给你留了礼物,放在钢琴里……”
想到母亲的话,她隐忍着涩意,走到母亲最爱的那架钢琴前,打开琴壳。
入目是一本发黄的文件夹,打开后,最上边的是温清霜和外婆外公的遗嘱,注明了等他们死后,所有的财产都由温清烟一人继承。
接着是沈向东这些年作恶的所有证据,比顾炎勋查到的更加直观。
温清烟只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拍照留存之后,拨打了警局的电话。
“我是温清烟,实名举报温氏集团董事长沈向东设计杀害我外公外婆,挪用温氏公款。”
挂断后,温清烟拿着文件夹下了楼。
沈向东正在对顾炎勋侃侃而谈:“顾董如果注资,以后的沈氏,绝对会超越温氏,再创辉煌。”
顾炎勋眼里闪过讥讽:“沈董真是老当益壮。”
听着这话,温清烟一把将文件夹甩在沈向东身上:“这么多年,你对外公外婆和妈妈,就没有一丝愧疚和悔恨吗?”
闻言,沈向东脸色一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清烟眼眶发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害死他们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吗?!”
沈向东脸色一变,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警铃声。
不多时,警方蜂拥而入,温清烟将证据交给警察后,沈向东被警方带走。
离开时,他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温清烟:“你这个畜生,我可是你亲爹!你竟然敢报警抓我,你给我等着!”
温清烟和他对视,轻声说了句:“再见。”
第10章
回到顾宅后,温清烟听说程梅也被带走,但沈凝却不知所踪。
大仇得报,可温清烟心里却空落落的。
曾几何时,她曾拥有过一个无比幸福的家庭。
现在……什么都没剩下了。
爱的恨的,已经全空了。
顾炎勋察觉到她的情绪,没说什么,让她自己梳理。
过了几天,沈向东的罪名被查实,警方发布通报,两日后开庭审理。
彼时,顾炎勋因为要出国处理工作,没能出席。
开庭那天。
温清烟站在原告席,因为账本,沈向东只能亲口陈述着种种罪行。
这期间,她没有看沈向东一眼,就好像他们不是父女,只是陌生人。
一直到法官法槌落下:“沈向东犯故意杀人罪,商业罪,两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温清烟看着冰冷的镣铐戴上沈向东的手腕,看着他被法警押走……
一切尘埃落定!
温清烟走出法院,天上太阳高照,久违的好天气。
她仰头看着,想起了离开人世的母亲。
妈,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沈向东付出了他该付出的代价!
可如果可以,我好想你们都能回来……
突然,一大群记者扛着摄像机围过来:“温小姐,沈向东入狱,温氏之后是由你接手吗?”
“听说您之前就起诉过沈凝?她作为沈向东的女儿,你的妹妹,你还打算继续起诉吗?”
“温小姐,你作为女儿却状告自己的父亲,难道不觉得不孝吗?”
无数麦克风怼在眼前,记者的提问一个比一个尖锐。
温清烟直视着镜头,一字字道:“沈向东一案证据确凿,我没有任何错处。”
扔下这句话,她就直接越过他们离开。3
身后,旁听的顾景衍从法院出来,就看到温清烟远去的背影。
想到刚刚庭上听到的一切,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墓园。
温清烟跪在墓碑前。
天上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淋在温清烟身上。
顾景衍看着这一幕,心口宛如针扎:“你……节哀。”
“我只知道沈凝是沈向东的私生子,并不知道……”
“不重要了。”温清烟伸手拂过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遗嘱里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叫我不要像她,爱人要先爱自己。”
温清烟起身看着顾景衍:“顾景衍,我曾经很真心的爱过你。”
她说着,泪混在雨水,滴入泥里。
这样直白说出心意的温清烟,让顾景衍有些怔愣。
和温清烟维持床伴的关系这些年,他真的不知道温清烟对自己的感情吗?
知道,只是当做没看见。
但此刻,顾景衍总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温清烟就真的要离开了。
他下意识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不娶沈凝。”
温清烟却笑了。
时至今日,她早就明白,顾景衍会那样肆无忌惮的伤自己的心,完全只是因为不爱而已。
“顾景衍,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用一句话,给自己这些年错付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温清烟抬脚就走。
顾景衍心一慌,伸手想要将人抓住。
可却只落了个空。
他站在墓前,看着一步步走下台阶的温清烟,想要说的话卡在喉间。
顾景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和温清烟……好像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
心脏处传来紧缩的痛,他想要叫住她,好像这样就能留下她。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后冒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沈凝。
“温清烟,是你,就是你害的我东躲西藏,是你毁了我!”
温清烟看着狼狈的她,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毁了你什么?你妈插足,你爸害杀人,哪怕入狱那他们至少都还活着,可我呢?!”
“你给我下药,带着顾景衍和记者来拍照的时候,想过我会因为舆论而死吗?!”
“你和你爸合谋逼死我妈的时候,想过我会因为彻底没有家人而死吗——!”
“沈凝,你自己搞清楚,到底是谁毁了谁?!”
然而沈凝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什么都听不进。
另一旁,顾景衍听着却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那件事……竟然是沈凝故意搞的鬼!
顾景衍不自觉的往前一步。
沈凝看到他,本就尖锐的情绪更加极端。
她恶狠狠的盯着温清烟:“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是沈家的大小姐,我还能嫁给景衍哥哥,都是你毁了一切!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
沈凝喃喃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尖刀,发了疯般狠狠扎向温清烟:“温清烟,你该死!”
听着这声嘶喊,顾景衍连忙朝温清烟跑去。
却只听“呲——”的一声!
尖锐的匕首穿透温清烟的心脏,刺进她的血肉。
温热的鲜血溅到沈凝脸上,她脸上露出癫狂的笑。
而温清烟的身躯,直直倒下。
顾景衍的瞳孔猛然睁大!
另一边,刚下飞机的顾炎勋得知温清烟来了墓园,正在赶来的路上。
漆黑的劳斯莱斯里,他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高价拍下的宝石,他想,她会喜欢的吧……
第11章
温清烟睁着眼倒在血泊里,瞳孔中倒影着远处顾炎勋狂奔过来的身影。
心口像是生生被撕了一道大口,痛不欲生。
“温清烟!”男人的惊呼声传来。
可温清烟的五感已经开始慢慢丧失。
她分不清这是谁的声音,又或者都不重要了。
胸口源源不断的有鲜血渗出,连痛意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整个人像破碎的娃娃,跌落在泥土里。
沈凝还在机械的捅着。
顾景衍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疯子,立即起来将沈凝踹开。
“沈凝,你在杀人!”
沈凝裂开嘴,笑的渗人:“我本来要杀的人是你啊。”
“她是替你去死,要怪只能怪你啊。”
顾景衍愣住,整个心酸又涨。
他不敢去动温清烟,颤手拿出手机,哆嗦的打了120。
此刻,匆匆赶来的顾炎勋跪下,全然不顾地上的污泥和血迹,将温清烟抱起,急切的往医院赶去。0
他嘴唇紧抿,眼里满是慌乱。
年迈的管家撑着伞,跟在后面快跑,心里忍不住腹诽:上次见他这幅模样,还是在顾家长子去世,过继景衍少爷的时候。
顾景衍也想跟上。
“你最好把这个烂摊子给解决。”
顾炎勋冷到极致的声音传来,顾景衍钉在原地。
他回头看向沈凝,她还躺在墓前大笑:“都死了!都死了好!”
顾景衍站在那里,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温清烟没对你做过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恨她?”
“没做什么?”沈凝嗤笑,“我从出生开始,我的妈妈就告诉我,她抢了我的爸爸。”
“除了爸爸,还有财富,她那样光辉璀璨的一生应该是我的!”
沈凝疯狂大吼:“还有你,你知道我处心积虑接近你有多不容易吗?”
冰冷的春雨穿过肌肤,寒意侵蚀心脏。
顾景衍捏紧拳头:“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就为了对付温清烟?”
沈凝哈哈大笑:“不然呢?谁会大晚上不睡觉,到路边喂流浪猫?谁会一直守在一个街道等偶遇,谁会恰好和另一个人有相同的身世。”
“但我也是真的爱你。”沈凝说着,泪流满面,“我看见温清烟躺在你的床上也会嫉妒的要死……”
“够了。”顾景衍冷声打断,“剩下的话你留着在监狱里慢慢说。”
终于,远方有警铃声传来。
顾景衍忍住心里的悔恨,守着沈凝被警方带走。
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抹金光。
他衣服都没来记得及换,打着车去了医院。
急诊室门外。
顾炎勋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身上的泥污和血迹都已经凝固。
看见这样落魄的父亲,顾景衍心里无比复杂。
他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声音颤抖:“她怎么样了?”
顾炎勋避而不答,而是强调:“她是你的长辈。”
“如果不是您,她会是我的妻子。”顾景衍红着眼,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发白,“我们会很幸福在一起。”
“温清烟救了我,她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顾炎勋的声音颤抖着:“爸,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第12章
顾炎勋自动忽略了后面那一句。
他睨了顾景衍一眼,“是谁和我说要娶沈凝?”
私人医院,长廊里冷气四溢。
自从顾景衍记在顾炎勋的名下时,他就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百般顺从。
但凡是顾景衍要的,顾炎勋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
包括顾景衍说要娶沈凝时,即使顾炎勋对她是沈向东的女儿不满,也没有制止顾景衍的想法。
“我从没有强制要你联姻。”
顾炎勋的声音里也久违的染上了疲惫:“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只要你喜欢,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可以。”
“只有在你没有喜欢的人的前提下,我才会找世俗定义下的名媛联姻。”
顾景衍没有反驳。
一如顾炎勋所说,他太顺利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所以下意识以为温清烟不会离开自己,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她。
“我知道错了。”
顾景衍哽咽着,一直以来的冰冷外表褪去,此刻才更像是个爱而不得的年轻人:“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2
顾炎勋闭上眼,靠在冰冷的墙上:“先回去把湿衣服换了,晚上再换你来守。”
顾景衍没说话,执着的坐在椅子上。
长廊又静了下来。
父子俩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说话。
管家来劝了两次:“家主,少爷,咱们留着人在这守是一样的,别等夫人醒了,您二位给病倒了。”
“嗯。”顾炎勋应声,但是人依旧坐着,不动如山。
顾景衍陷入沈凝说的那些话里,整个心都愧疚悔恨撕扯。
在过错面前,人总是喜欢先折磨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获得被害者的原谅。
这时,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医生穿着无菌衣从里面出来,摘下沾满血迹的手套,恭敬对着顾炎勋鞠躬:“顾董,夫人的伤口已经缝合,但是心脏上的创伤太深,我们一致决定下病危通知书。”
顾炎勋手里盘着的佛珠猝然断裂,珠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顾景衍难以置信,双眼猩红:“你说什么?”
“夫人的心口上一共中了三刀,刀刀深入心脏,我们现在只能用设备维持她的生命……”
听着医生的解释,顾炎勋双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纵使只有百分之一痊愈的机会,也要给我治好她。”
他说完起身,但膝上却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顾景衍赶忙去扶他:“父亲!”
顾炎勋挥开顾景衍离开。
紧着春夏交接之际,天气昼夜温差大。
顾炎勋刚回顾家就病了一场,顾家的事务全权交给了顾景衍打理。
他每天在公司、律所和医院三头跑。
顾炎勋难得的闲了下来,他住在温清烟的隔壁,得空了就去看看。
每次看见她身上插满各式各样的管子时,心闷的无法呼吸,仿佛这些管子扎在他的心上。
顾炎勋坐下,轻声开口:“我其实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了。”
“那时你大概6岁,跟在你妈妈身边,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
“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我那时候就想,要是能让景衍和你定娃娃亲就好了。”
“没想到到头来,是我自己生了私心。”
顾炎勋说着,嘴角浮出一抹很浅淡的笑意:“我不舍得把你给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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