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宠猫咪护理建议与养护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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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因果(一)
林夭华是林少傅的独生女,这林少傅是专门教授皇子课业的老师。提到她必然会有人说:“林家那丫头是个好的。”
这称赞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性子,无不夸她柔顺,乖巧,是个懂事的。
可这些特点换词形容就是胆小、软弱、怯懦。
她外貌怎样?世家贵女里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女子。夭华她是那种即使你看尽百花争艳,依然在红翡翠绿中一眼便能把她记心里的人。她美中带媚,媚中还带着一股清泉般的纯净之美。
乌发如云,巴掌般的小圆脸,柳眉,杏眼,瑶鼻,微翘而嫣红的樱唇。五官无异是精致的,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眸光,那眸光顾盼之间,时而如奔跑在晨曦里的幼鹿,时而又似慵懒的猫,漆黑的眼仁盈盈如水,不小心与她对视,便使得人跌了进去。
女子拥有太出色的外貌有时非福,而是祸的根源,再加上性子软弱必然注定一生过得多难。夭华她就是这么一个顺流而下的人,对于未来没有过高追求,一切都想顺其自然。
因着父亲的关系,小时候她常进宫与皇子们一起玩耍。那个时候她最喜欢四皇子元沐,四皇子气质温润尔雅,每每与夭华说话都是眉目含笑,暖人心脾。他也早早向夭华父亲表明自己的心意,虽然还没有皇上明旨指婚,大家都已经把他俩看成了一对。
故事如果正常发展下去,她可能会是一位王妃,与一个爱慕自己的夫君平淡而又幸福走完一生。
偏生故事里还有一个太子元赢,那是一个谪仙般的人,身份尊贵,才能卓越,他总是一副傲睨自若的模样,冷冷的眸光扫到人身上如同刀剑,因此夭华也最不喜他。
最终他确是因夭华而死。
四皇子元沐的母妃是皇上的白月光高贵妃,所以四皇子打小也最的皇上喜欢,这也使得他有了与太子抗衡的能力,他那个时候野心勃勃。
他跟夭华说:“夭夭,你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沐哥哥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争太子之位的心,他说这些话时眼眸里闪烁着光芒,夭华原本不在意这些,却被那光晃瞎了眼。
一日,他带夭华到了城外的大禅寺祈福,晚上突然来到夭华的寮房,轻轻抓住夭华的手,温柔地对夭华说:“沐哥哥今要夭夭帮我办件事”。
说到这里他微微蹙眉,语调也带上几分愁苦:“太子在朝里根基深,本宫必要抓住他的大错才能把他拉下马。太子那人多疑,一般人无法接近他。”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小,变得吞吞吐吐:“如若……,如若真有他法,本宫定然不舍得让你去。”
夭华不解,仰头望着自己一心仰慕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躲开夭华投过去的眸光,转头看向身后站立的宫女墨菊。
夭华顺着他的眸光瞧去,墨菊手里端着一只承盘,承盘上放着两只绿色小玉碗。
他端起左侧绿色玉碗递到夭华面前说道:“夭夭你把这碗喝下去。”
那绿色的玉碗喂到夭华唇边,夭华完全信任他,任由他把汤灌进嘴里,体贴地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唇角:“你去把那碗端给太子喝”。
瞧他的表情那碗里的汤必不简单,夭华心里惊恐,心里想难道这是让自己给太子去下毒。
四皇子瞧出夭华惊惧,唇角扯出一抹淡笑:“夭夭别怕,不是致命毒药,本宫①只是想揪住他一个把柄。你进房后待他把这甜汤喝下,就把自己衣服扯烂,本宫带着几位朝臣就等在外边,你大声呼唤,我们会立马冲进去。”
夭华听他言语,心中对眼前的人生出一种陌生感,脑里一片混沌:“可是……,可是他怎么喝我送的东西?万一他不喝呢?”
“旁人送的他不会喝,夭夭送的他必然不会拒绝。”他浅笑扶起夭华。
墨菊把承盘塞到夭华手上。
四皇子又交代:“夭夭,你是我的,万万不可让他真得逞,事成之后,我是太子你就是太子妃,日后我登基你就是皇后。”
夭华在他注视下走出厢房,去了寺院里太子住的院,敲开了他的门。
太子开门看到夭华,有那么一瞬错愕,随即侧身让开路,让她进房去。
夭华把承盘放到桌案上,端起甜汤:“太子哥哥,我听说今你也过来上香,特意做了甜汤。”
他一身月白色素寝衣,乌发上随意插一只乌木簪,如此随意的装束也不影响那日月同辉般的矜贵。
他接过碗睨了夭华一眼:“你与四皇弟一起来的吗?”
夭华没有回答而是径自拿起桌上放的一本书:“《梦溪笔谈》②太子哥哥还喜欢看这书?”
太子喝了一口甜汤,抬头瞧着夭华轻轻“哦”了一声。
此时夭华感觉自己像喝多了酒,身体里慢慢升起一丝燥热,头也昏昏的。
她回过头瞧太子,甜汤太子只饮了几勺:“太子哥哥甜汤不好喝吗?”
太子似是不好意思,躲开夭华的眸光,低头一口饮干剩下的汤,放下碗掏出手帕擦拭唇角又装起手帕,所有动作流畅清贵优雅,像他的人一样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起身走过去,把那本书递给夭华:“如若喜欢你可以拿去看。”
夭华摇摇头,太子那张谪仙般的脸变得有点模糊,夭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自己控制不了的娇媚:“我……我哪能看得懂这书……”
太子低下头,小姑娘那双漂亮的杏眼如同起了雾,瓷白的肌肤两腮嫣红:“夭夭你怎了?脸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他的手扶上夭华的额头。
他的手冰冰凉凉,摸到额头很舒服,夭华一把抓住他的手。
太子惊了,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力地挣扎了一下,终是没抽回,任由夭华抓着。
他的眸光越来越深幽,目光灼灼,变得像火,突然抓住夭华的胳膊眼神渐渐迷离。
夭华听见他似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一下狠狠拥入怀中。
突然被他抱紧,这让夭华找回一丝理智,她解开自己脖里的一个扣子,朝门口大喊:“来人啊!”
太子放开夭华,双手掐住她的肩,双眼红彤彤地望着她,愣在那里,知晓自己被她下了药,惊诧她竟然想害自己。
门很快被打开,四皇子带着几个朝臣冲了进来。
四皇子一把把夭华拉到自己身后指着太子元赢斥责道:“皇兄你明明知道臣弟与夭夭两情相悦,你怎么做这种有违常伦之事。”
太子没有去看他,而是盯着夭华瞧了一瞬,眸光里有探究,有失望,也有一点愤怒确无恨,然后转身离去。
太子离去后,四皇子元沐挥手打发大臣离开,他关上门,抱住夭华:“夭夭是不是很难受,沐哥哥这就为你解毒。”
他抱起夭华放到榻上。
夭华虽心悦他,但是从未与他有过越矩行径,想推拒,却浑身无力,看着他一件件把自己衣衫丢在地上,药力让身体滚烫,心却一片凄凉。
四皇子捧起夭华的脸,一双桃花眼闪着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情愫:“夭夭别怕,你早晚是本宫的人。”
他再也没有往日的温雅,没有爱抚,没有任何前奏,急匆匆闯进夭华身体。
在太子住的厢房四皇子要了夭华。
第二日朝堂上元沐纠集大臣参奏太子。
皇上罚太子去边关镇守两年才能返回京都。
一年后太子与敌国征战中,中毒箭身亡。
而夭华也因寺院之事损了声誉,成为大家口中的红颜祸水。
四皇子元沐在太子元赢亡后被立为太子,迎娶了原本预许给元赢的右丞相之女陈明月。
成婚前日他来寻夭华,把她圈在怀里:“夭夭我只爱你,我娶她只是为了他身后的右丞相,等孤登基,后位还是你的。”
再后来他登基成了皇上,陈明月被封为后,夭华被接入宫中封为贵妃。
夭华不在乎位分,只是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后宫的美人越来越多。
他大半时间都留恋在她的榻上与他欢好,这使得夭华遭了皇后的嫉妒。
夭华清楚,元沐爱的只有他自己,或者说他只是喜欢自己的颜色,又或者说他爱着自己的身子。
做元沐宠妃期间,夭华有过两次孕,都被人下药失去了孩子。
邪皇注释:
①这个故事讲的是架空的元国,古代中国皇子被皇帝封王就自称“王爷”。还未封王但母亲地位尊贵的皇子自称“本宫”。这里讲的四皇子还住在皇宫,没封王自己立府邸。元国的皇子一般成婚前会封王,搬去自己王府。
②《梦溪笔谈》,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沈括(1031年—1095年)撰,是一部涉及古代中国自然科学、工艺技术及社会历史现象的综合性笔记体著作。该书在国际亦受重视,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梦溪笔谈》一共分30卷,其中《笔谈》26卷,《补笔谈》3卷,《续笔谈》1卷。全书有十七目,凡609条。内容涉及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各个门类学科,其价值非凡。
第2章 因果(二)
是他的皇后下的药,他却没有任何处置,他抱着夭华说:“陈相朕还有所依仗,朕暂时动不得皇后。夭夭没事的,即使你没有孩子,你依然是朕的宠妃。”
好像这就是对夭华最大的恩赐了。
第三次夭华又有了身孕,没敢声张,怕再失去孩子,她求元沐放自己出宫,他不允,还斥责她恃宠而骄,把她关进了冷宫。
冷宫条件虽苦夭华却觉得很清静,那里只有她的贴身丫鬟月歌和腹中孩儿陪着她,生活得很自得,她想在那里偷偷生下孩儿。
怀孕六个月的一天,他的皇后陈明月突然来了冷宫。
她看到夭华的肚子先是一惊,脸上后是狠厉,命两个嬷嬷押住夭华。
月歌冲过来与两个嬷嬷撕扯,陈明月唤来侍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月歌,另外一人手持一把剑刺入她腹中,剑拔出后,那个洞血往外涌。
夭华拼尽气力挣扎,一个胆小怯懦的人拼力想留下自己的孩子。 可还是再次被灌下落胎药。
夭华哭得歇斯力竭,肚子痛得瘫坐到地上,绝望地看着自己月白色的裙子被血晕染成红色。
意识渐渐模糊,后来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她低头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像一朵破败的花绽开地上。
她知晓自己死了。
冷宫大门再次被推开,夭华看到元沐推门急匆匆进来……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夭华被一股力量吸入一个白晃晃的旋涡,她的意识在那个旋涡里旋转着前进……
夭华感觉自己头好痛,好痛,谁在抱着自己,抱得这么紧,紧到她无法呼吸。
夭华意识到不对,自己已经死了。
她睁开眼眸,吓到了,竟然是先太子元赢抱着她,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难道是因为自己也死了才遇到他?
他有些粗粝的手指抚上夭华的脸,声音沙哑低沉:“夭夭不乖,孤一直以为夭夭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
夭华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感觉身体里一股燥热正在四处乱窜,这与中媚药一样的感觉。
他的手指移到夭华的唇上,略用力气地在描绘夭华的唇。
夭华脑子混沌而又飞快地在转动,元赢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没去投胎,难道在阴间就是为了等着报复自己?他会怎惩罚自己?不会杀了自己吧?听人说人死了就没有痛觉了,鬼应该不能杀鬼吧?自己是鬼,鬼死了会怎样?
“痛——”,还没等夭华想明白,他就咬上了她的唇,夭华不觉痛呼出声,随之口里有血腥味蔓延。
不对,鬼不知道疼,鬼也不流血。
夭华挣脱他的吻,望向四周,是寺院寮房,竟然是大禅寺太子住的寮房,再转眸,瞧到桌上放着那只绿色甜汤碗。
太子的吻又落了下来。
夭华搞不清楚状况,心里只想着万万不能再害他。
他的手已经开始扯夭华的衣襟。
抓住他的手,夭华急切阻止道:“太子哥哥不要,赶紧走,元沐马上会带着朝臣冲进来。”
太子的眸光带上寒意,一把推开夭华,欲转身。
夭华感觉到他要独自离开,本能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狠厉的睨视夭华。
夭华不想再与那四皇子元沐有任何纠葛了,想到可能的经历,被吓得哭了出来,紧紧抓住太子的衣袖:“别,你把我也带走。”
太子掰开夭华揪着他衣袖的手。
夭华不顾一切冲上前抱住他腰身:“不要,你留下我,元沐一定会立马在这里要了我。”
夭华的泪无声地滴在太子胸前的衣襟。
他蹙眉垂眸瞧了一眼夭华,因药力她软绵绵地靠着自己,小脸泛着媚红,平日明亮的杏眼此时朦胧带泪,太子终是不忍心,打横把她抱起,从后边的窗翻了出去。
皇上注重皇子教育,几位皇子都是打小习武,太子武功又是最强,虽然他也中了药,身子底子好,意志力强,抱着夭华很快跑到了寺庙后山脚下的湖泊,一下跳进了湖里。
秋天的湖水刺骨凉,冰的夭华每个骨头缝都痛,不过身上的燥热也在慢慢减轻。
跳进湖里后,太子就放开了夭华,就像避瘟神一样,离她远远的。
月光下他的眸光比湖水还冷,他讥刺道:“你竟然笨到为孤下药的同时,给自己也用了药。”
夭华冻得哆里哆嗦,颤声回道:“不,不是,是四皇子给我喂的药。”
太子冷“哼”一声,起身上了岸:“他不是心悦你吗?”
“元沐不是你的良人。”太子冷冷警告了夭华一句,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夭华爬上岸,夜里宵禁无法回城,在附近找了一户农家给了一些银子暂时住一宿。
农户里住着一位老奶奶和她孙女,老人家看夭华全身湿透了,就让孙女把自己衣服拿来让她换上,还帮她把衣裳清洗了。
夭华与她孙女挤在一张床上,怎能睡得着,她在想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重新经历了一次这事,她不是死在冷宫里了吗?
那农家姑娘听她不停翻身,出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一个姑娘家怎夜里出现在这里?”
夭华没有回答她的话,急于确认这一切,急急问道:“姑娘,今是何年何月?”
姑娘笑出声:“小姐这样问好像不似世人,怪瘆人的,现今是元荣四十年秋啊。”
真是元荣四十年,莫非老天给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如若是,自己定要好好筹谋一番,今生再不要与那元沐有任何交集,寻个寻常人家平淡过一生吧。
混混沌沌半睡半醒熬到了天亮。
夭华知晓自己与太子突然消失,元沐必要追究。
虽不想与他有揪扯,可不敢与他硬钢,父亲只是皇子少傅,朝中并无实权。
元沐找不到她,一定会去林府寻,她不敢回府,回城匆匆找了一家客栈躲了进去,看下事态发展再想应对之法。
首先要看下这世,下药之事没成元沐还会不会参奏太子,另外就是躲起来想想怎么应对元沐。
等到午时使了银钱让小二悄悄去府里找来她的丫鬟月歌。
夭华对小二交代过,让月歌不要惊动任何人悄悄过来。
月歌推门进来见到她,瞪大一双圆眼惊呼:“小姐,你怎在这里?吓死奴婢了,你怎么从大禅寺消失了,四皇子带人找了你一夜。”
夭华把她拉进来关上门,示意她小声:“现在四皇子人呢?”
月歌看夭华神神秘秘她也意识到有问题,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四皇子早晨下朝又来了一趟府上,正在与老爷客厅说话。”
“那他知晓你过来吗?”
月歌摇摇头:“四皇子可担心你了。”
夭华又追问:“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月歌想了想:“我进客厅送茶时听到四皇子朝堂参奏太子,说太子对你意图不轨劫持了你。”
夭华惊惧,没想到元沐还是参奏了太子。
“小姐是太子把你劫走的吗?他们还说太子为你下了那种药,还有人证。”月歌一脸担忧盯着夭华。
夭华需要冷静下来,她默默坐下:“真是他劫持我,我还会好好在这里吗?”
为了不让人发现,月歌不能在此多停留,夭华交代她:“我一时半会儿与你说不清,你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我在这里。你回去给我偷偷留意,事态有任何变动都要来悄悄告诉我。”
月歌虽迷惑夭华的言行,但是她晓得主子一向谨慎,守规矩,不是那种能随意做出疯狂之举的人,她也就听话地回去再帮着探听消息。
第3章 无奈“心仪”太子
晚间月歌又来了客栈。
关好门,她慌慌张张走到夭华跟前小声道:“小姐你不见,四皇子急疯了,下午他竟然带侍卫要去搜东宫,太子不允,他们打了起来。四皇子心里可是爱惨了小姐,小姐你别躲了,我怕他为了你会疯。”
夭华垂下眼眸,扯唇轻声冷笑:“为了我?”
心里想只怕这般作为只是为了把事闹大搞臭太子罢了。
夭华她不敢回去,当前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如何跟大家解释这一切,没有证据她不能说实话,也不能再诬陷太子。
第二日太子与四皇子在朝堂又动起手来,太子武功高把元沐打得鼻子流血,贵妃哭着大闹御书房,皇上震怒,命全城搜寻夭华。
这下客栈自是藏不住了,夭华只能回府。
她给了月歌一百两银子,让她速速去寻她夜里住过的那户人家,让她们说自己这两日生病住在那里。
林府,林少傅和太子、四皇子全在,看门的家奴看到夭华,急匆匆高呼:“小姐回来了”。
房里的人立马起身全迎到了院里。
四皇子直接冲到前边一把抱住夭华:“夭夭你去哪儿了?”声音急切而又颤抖。
夭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眸瞧向他,他脸上有几处淤青,应该是跟太子争斗时留下的,眼眸里还有血红的血丝,似是没有休息好,好像真是很在意她的样子。
夭华又朝太子看了一眼,他也在瞧她,一如往常般稳如泰山,面上淡淡不显。
林少傅此时说了一句:“回房去说吧。”
一众回到客厅坐定。
林少傅首先开口问道:“怎回事?”
夭华垂下头,暗自琢磨该怎么回答,就听外面人报,宫里来人让太子、四皇子、夭华速速入宫。
几人很快进宫跪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坐在御书房龙椅上蹙眉看着他们几个没让平身。
他看向夭华:“你来说怎么回事?”
四皇子抢着说道:“夭夭你别怕,你说是不是太子给你灌药意图不轨?你别怕,本宫知晓你无辜,本宫会待你如初。”
夭华知晓这事无论如何她也是摘不干净了,只希望做到两点,一别牵连太子,二从此绝了四皇子的纠缠。
夭华没有去侧目瞧四皇子,而是跪直身子回皇上:“臣女爱慕太子哥哥,那夜本想找太子哥哥表露心声,谁料想太子哥哥拒绝了小女,小女羞愤独自跑出寺院,不晓得怎就跌落湖里,被农户奶奶救回家中,因病在她家住了两日。皇上没有下药一说。”
她转身看向太子,声音恳切:“对不起太子哥哥,没想到为你带来这些误会。”
太子定定盯着她,眸光晦暗不明。
四皇子一把抓住她胳膊:“夭夭你胡说甚,你可是一直心仪本宫。”
夭华看了他一眼,眼里映出泪花声音哀柔:“沐哥哥,我一直当你是亲哥哥。”
四皇子抓着夭华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声音也变得尖利:“是不是他威胁你?”
“胡闹!”皇上训斥道。
夭华不承认下药之事,这可不是甚光彩事,皇上自然也希望此事不再被提及,也就出声道:“既然平安回来就好,此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许再提。”
三人叩恩离开御书房。
元沐抓住夭华的胳膊就要把她拽走,夭华不敢跟他走,刚刚她说那些话,只怕不好交代,他一旦犯起拗可是有些疯狂,夭华害怕却挣不脱他的钳制,凄凄楚楚盯着太子,希望他能救自己。
太子看了她一眼冷冷转身离去。
夭华心里暗自叹口气,看来自己这次把事搞得更砸了,自己说爱慕太子,这必然自毁清誉。原本这样说只是想与元沐撇清关系,却没有顾及元沐对自己的占有欲,而且今日也等于在他面子上泼了脏。
夭华被元沐拽住带到宫中他住的寝殿。
他把门关上,脸上黑黑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眸,加上愤怒,整个人显得狰狞:“说,今日为何那样说?是不是元赢逼你?”
“我,我害怕,”本就是个胆小的,夭华被吓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元沐抬起她的下巴:“是不是他把你身子夺了,逼你说的?”
此时她只晓得流眼泪,小脸苍白身体抖着摇着头,不知怎么应对。
元沐突然不问了,他把夭华拉扯到床上,开始撕扯她衣裳。
在他心里夭华是他的,永远只能是他的。
夭华心陷入绝望,难道今生还无法摆脱他吗?
门突然被踹开,太子进来一把扯住元沐后衣领丢了出去,他把夭华包进自己披风里抱起来,凤眼微眯,眸光如剑:“四皇弟既然夭夭说心仪孤,孤自不能不管她,这次就算了,下次孤定然不饶你。”
四皇子刚想去抢夺夭华,转身看到德妃站在门口,他停下动作,德妃是宫里唯一能与贵妃抗衡的人,不是她多得皇上宠幸,而是她身后有叶家势力。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有损声誉,只要他登上那至高的位置,这女人跑不掉。
太子抱着夭华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上太子放她坐下。
两人未说一句话。
夭华低垂着眼眸隐藏还未消散的恐惧。
脆弱的她如同一朵化不开的云,太子的眸光没有一刻离开。
到了林府门口,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夭华披上,才缓缓开口:“孤什么都清楚,也晓得你因何说心仪孤那种假话,虽今日救你,孤可没想要你,以后你最好安分一点,莫要再与那元沐纠缠不清。”
林少傅早已急地在厅里踱步,见夭华回来急急屏退下人:“夭夭怎回事?你跟为父说清楚,万万不敢隐瞒”。
夭华抬头看向担忧的父亲,母亲在夭华十岁时就因病去世,父亲怕她受委屈一直没有续弦,只怕她这事也要牵连父亲。
夭华跪到父亲跟前,她是万万不敢说那种她重生的“疯话”,只捡紧要说道:“父亲,四皇子给女儿和太子下药,太子带着女儿逃脱,这事女儿不敢跟皇上说实话,就说了自己心仪太子。”
林少傅惊得站了起来:“元沐吗?他可是与为父说过要娶你的。”
夭华又为林少傅详细讲了过程。
林少傅弯腰扶起夭华,让她坐下:“由此事倒能看出太子是个仁义之人,元沐朝堂参奏太子对你用药,太子也没有说出你为他下药之事,以此而为自己辩驳,而是选择三缄其口。”
给皇子下媚药这可是重罪,虽然药是元沐给的,可没有证据,元沐怎会承认。这种事情一旦被提及,夭华一辈子都无法见人。
林少傅在房里来回踱步,思量许久,走到夭华跟前:“四皇子那边已经无法圆缓,现在你也只有一口咬定自己心仪太子。”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只是如此一闹除非太子要你,再无人敢与你结亲。”
“父亲我对太子也无情意,那说辞只为脱困,如若没有人敢与女儿结亲女儿便一辈子不嫁。”
“胡说,”林少傅斥责道:“哪由的你一辈子做老姑娘?如若你找不到庇护的人,四皇子会轻易放过你?那是个有野心的,日后只怕他与太子有一争,如若他登上那个位置你可怎办?”
“应该……应该不会吧……”夭华也失了底气,上世元沐可是做了那位置的。她现在只有寄希望于这世太子能走稳,他日后登了那个位置,即使不要自己也不会为难自己。
现下哪想的了这么远,怎么让太子此时愿意庇护自己才是关键。夭华记得上世皇上有意把陈明月指给他做太子妃,而太子心仪的好像是他表妹温慧,这个女子宫宴时她也见过几次,人如其名温柔美好,贤惠端庄,一位典型的优雅高贵大家闺秀。
太子这边有言传中的未婚妻,又有心仪的表妹,确实没有给夭华留下什么机会。
夭华转念一想,先不管他会不会要自己,先抱紧他大腿,借着自己心仪他的油头寻些庇护再说,另外就是要找机会多于太子接触,自己毕竟对四皇子比较了解,适当时候可以起点作用,这世万万不能让四皇子得成,如若这世还是他登位只怕自己要比上世还惨。
至于婚事可以慢慢筹谋,将来把四皇子那边搞定了,实在不行找个门户低性子好拿捏的也行。
第4章 孤的后院容不下你
夭华原本就是个安稳不愿惹事的,胆小带着点怯懦,遇到事能躲决不出头的那种,如今这事又牵扯皇子,她在林府里老老实实躲避了五日,这五日风平浪静,四皇子也没有来府上寻她。
太傅家的孙女若曦过几日要办生辰宴,她很早便约了夭华,让夭华陪着一起去买什么胭脂水粉类的。
若曦见到她就急急关心:“夭夭,你跟太子怎回事?我这几天可听她们都在背后议论,说你甩了四皇子去勾引太子。”
若曦比夭华大一岁,性格温和,两人是不错的闺中密友,说话自然也不需要避讳。
这里面的事牵扯比较多,虽夭华与若曦交好却也不方便言明,她朝若曦笑了笑,没有回答。
若曦担心她,拉起她的手:“夭华,太子虽好,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性子薄凉跟你不合适。四皇子性子温润与你又是打小的情意,你不可犯糊涂。”
元沐一向伪装得好,人人都道他性格温和、善良是个谦谦君子,其实那个内心最为狭隘,都道他对自己有情,其实他只爱自己,在利益,在需要选择的时候他永远首先考虑的是他自己的得失。
如果他真爱自己又怎会给自己灌媚药,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爱的女子去色诱他人。
如果爱自己他又怎么在皇后残害他们的孩儿时,因着朝堂需要右丞相家里的支持而放任陈明月不追究。
“若曦姐姐,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咱们买完东西一起去仙鹤楼去吃蟹酿橙①”。
她不想再说这些。
若曦瞧她提到吃的双眸亮晶晶含笑,也就不再追问。
这仙鹤楼是京都有名的酒楼,里面都是珍稀菜肴,很多菜比皇宫御厨做得还要好,这里平日可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才会出入的地方。
两人很快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到了仙鹤楼,进去看到陈明月和她表妹还有一个文殿学士家的小姐正在往二楼雅间走。
陈明月表妹回头看到她们,拉了拉正在上楼的陈明月衣袖,陈明月回过头斜睨了夭华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
陈明月长得倒是一张典型的国母脸,她面如满月,细柳叶眉,圆眼,樱唇,皮肤白皙。如果用哪种花来比喻她,她应该有芍药之姿。
既然重生该面对的人都躲不过,也无需躲,夭华拉住若曦的手也上了雅间。
进入雅间点了菜,饮着茶等上菜,二人拿出刚刚买的头钗和珠花相互为对方试戴。
陈明月三人掀开门帘进来了,三人一脸不屑。
夭华抬眸瞧着她们没说话,看她们想做何为。
陈明月表妹上前一步,声音尖利地讽刺道:“一个伤风败德的人也敢来仙鹤楼。”
夭华端起茶呷了一口又淡淡放下,她晓得自己说心仪太子以后必然会遭诟病。
若曦自不愿她受这个委屈,出声道:“你们走错了地方吧,怎能随意进入别人房间。”
陈明月一直在定定瞧着夭华,她此时开口:“你说你心仪太子可是真的?还是只为与四皇子置气?”
这个问题回避不了,陈明月也许是太子妃,夭华含笑回道:“我与四皇子只是兄妹情谊,太子哥哥这么优秀的人,心仪他也是正常吧,估计心仪他的也不止我一个。”
“不要脸的娼妇”,桌子上的茶杯被陈明月表妹拿起砸向夭华,没砸中,茶水却溅到她身上。
这仙鹤楼雅间与雅间之间都是用竹帘隔开的。这时对面的竹帘突然被卷了起来,几人转眸一瞧,太子和几位朝臣穿着便服坐在里面。太子正淡淡瞧着这边,眸光薄凉而又晦暗不明。
陈明月表妹一下哑了嗓,若曦则掏出手帕为夭华擦拭身上。
陈明月没想到太子在,她在他面前一贯表现得贤惠得体,她也摸不清太子到底对夭华是甚想法,转眸瞧着太子。
太子面上淡淡,瞧不出情绪,大家都僵楞了一会儿,他缓缓起身走出那个雅间,走到这个雅间门口站住,视线越过众人,瞧了一眼夭华,冷冷吐出两个字:“过来。”
夭华看了一眼若曦又看了一眼陈明月,陈明月的脸僵硬。
夭华垂下眼眸起身走到太子跟前,太子没说话转身往楼梯走去,夭华紧跟在他身后下了楼,又随着他上了他的马车。
坐下后,他轻轻敲了敲车厢:“去林府。”
太子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夭华从上车就垂着眼眸,自己本就生的骄傲,如今竟走入这种境地,强忍的泪水无声滑过她脸颊,滴在了太子心上。
太子伸出修长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又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拭去她的泪:“往后不要在外面说什么心仪孤的混账话,姑娘家的清誉你不要啦。”
夭华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就是心悦太子哥哥。”现在她就是赖也得暂时赖上他。
细白软糯的小手突然握住自己,那轻柔的触感确如惊雷般,惊得太子一个机灵,他急急收回自己的手:“孤晓得你说的真假话,孤后院容不下你。”
他这话根本伤不到夭华,夭华知晓他原本就是对自己无意,夭华非真的对他情根深种,他不喜欢她,她说那样的话心里反而没有负担。
夭华觉得上一世自己就是被感情所累。这一辈子不太想要感情,如若最后太子不愿要她,等他登了基,四皇子失势,自己就找个条件合适的又不讨厌的,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就行。
她也不算完全利用太子,如若太子真愿意给她庇护,愿意要了她,做个侧妃也行。他不爱他还好,这样其他女人就不会为了争宠而把自己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自古帝王的爱就是众矢之的。
马车前突然冲出一个小孩子,马夫急急勒缰绳,夭华在走神,因贯力直接被甩起身,太子虽急伸手去扶她,却也是只拽到她的衣襟,头重重的磕到了车厢上。
太子双手扶住她的腰,夭华捂住额头,痛哭了。
太子凤眼瞬间染上薄怒,厉声斥道:“怎么驾车的?”
马夫连连道歉。
太子叹了口气,担心她再次跌,默不作声把她扯到自己跟前坐下。
……
“林府到了。”马夫轻喊了一声。
太子伸出手移开夭华捂着额头的手,竟然磕出包了:“下去吧,回去上点药。”淡淡交代了一句。
夭华下了马车没有立即进府,而是看着太子马车远远走了她才回过身,太子只是看着冷,想到这里她唇角微翘。
邪皇注释:
①南宋福建人林洪在《山家清供》食谱中载,原文如下:蟹酿橙橙大者截顶,剜去穰,留少液,以蟹膏肉实其内,仍以蒂枝顶覆之,入小甑,用酒、醋、水蒸熟,加苦酒入盐,供,既香而鲜,使人有新酒菊花、香橙螃蟹之兴。因记危巽斋稹赞蟹云:“黄中通理,美在其中;畅于四肢,美之至也。”
第5章 四皇子的示好
夭华重生后一直在想自己怎么能够助太子局面,前世她也是个漫不经心之人,后做了贵妃深居后宫,四皇子又是一个不喜嫔妃插手朝堂的人,所以她对朝堂之事了解不多,只记得两个人物,一个是赵小将军和一个叫孟文鹤的文官,赵小将军今年也不过一十六岁,他未来可是操控十万大军之帅,这人性子直爽侠义心肠,不但身手不凡而且善用兵法。孟文鹤是明年科举考试才崭露头角,随后被四皇子收入门下,此人缜密多谋,做事雷厉风行,有治国之能。
夭华小时倒是跟赵小将军一起玩耍过,他那个时候就像泼猴,总是捉弄她,记得在秉德书院读书时,有一次他抓了一只蛤蟆装在一个盒子里,放在夭华书桌上,夭华那个时候才六岁,打开后被吓得哇哇大哭,四皇子比夭华大一岁,他当时拿着一块糕点哄她,太子那个时候已经十二岁,他一把提起赵小将军丢到了院里。后来赵小将军十三岁时就随父去了边关,听说近期会返回京都。
(秉德书院皇家书院,当时太子和几个皇子还有几个重臣的孩子都在那里读书)
等赵小将军回来夭华打算先找机会接触一下他,看能不能把他稳到太子阵营,再不济保持中立也行。
月歌端着一盘透花糍①进来:“小姐,老爷头疾又犯了。”
“唉,父亲为了我……,走随我去看看父亲。”
林少傅年纪大了,身边连个照顾的贴心人都没有,夭华想如今自己也十五岁了,将来万一离开家,父亲一个人更是孤单,她打算劝父亲在身边收个人。
夭华推门进入父亲书房,林少傅正靠在榻上假寐,他听到声音抬眼坐直身子,唤了一声:“夭夭”。
“父亲,你躺着,我为你按按头。”
林少傅笑笑躺下:“已经好多了,夭夭别担心。”
夭华把手搭他头上轻轻在穴位上为他按压,因父亲有头疾夭华专门跟大夫学过按摩方法。
“父亲,女儿也大了,女儿希望你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照顾。”
林少傅身子僵了一下,毕竟与女儿讨论这些他感觉有点尴尬:“咱们府里不缺照顾的人。”
夭华叹了口气柔声劝道:“那怎一样,我知道父亲是顾全我,一直一个人,可如今女儿大了,万一女儿将来真嫁了人,女儿怎放心。”
林少傅与夫人是青梅竹马,两人婚后一直恩爱,后夫人因病去世,丢下这么一个独女,自打夫人去世他这一生就只为看着自己这个独苗长大,然后再希望她能遇个良人。
“父亲老了,唯愿你开心,其他没有心思。”
林少傅坐起身:“夭夭明日太傅家的孙女办生辰宴,只怕太子和四皇子都会去,你且小心。”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为父原以为那四皇子会是你的良人,没想到……,现在为父反而希望你找一寻常人家,嫁入皇家的女子皆过得难。”
夭华也不想再嫁皇家了,可如今这种情况不由她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张妈妈推门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两碗甜汤:“老爷、小姐,奴婢为你们煮了甜汤。”
夭华端起一碗递给父亲,又为自己端了一碗。
这张妈妈是夭华母亲的陪嫁丫鬟,夭华母亲去世她一直没有出嫁留在林少傅身边侍奉,平日对林少傅服侍得也很贴心。
她一脸娴静的含笑看着夭华父女喝汤。
夭华那样的容貌父亲自然也不差,虽说现在已经有了年岁,可也是鬑鬑颇有须,风姿特秀,一派儒雅文人相。
夭华觉得她瞧父亲的眼神有几分思慕之情。夭华抬头瞧了一眼,张妈妈虽说三十有二,可是皮肤白皙细致,气质温婉,没有下人的那种小家子气。既然续弦自然也不需看门第,找个性子好持家的就可。想到这里夭华唇角孕出笑意。
待他们父女喝完,张妈妈收拾碗退了下去。
夭华笑笑看着父亲:“我觉得张妈妈挺好。”
“是个妥帖人”,林少傅也称赞道。
夭华看着父亲笑,林少傅才明白她说的意思,一下红了老脸,急急打发她:“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安歇去。”
夭华晓得父亲难为情,也不再多说,屈身福礼回了自己小院。
次日一大早月歌拿来两套衣裳让夭华选,一套苏梅色②云锦裙,上面还点缀了珍珠,华贵而又美艳。另外一套紫蒲色③长摆重绣裙。这次宴会她可不想出风头,只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把我那件雾绿色百褶裙取来,穿那件吧”。
夭华乌发随意挽了圆髻,配了一只珍珠步摇,珍珠花细,再配上一对长流苏珍珠耳饰,穿上雾绿衣裙整个人少了几分柔媚,多了清雅、温婉。
收拾妥当携着月歌乘马车去了太傅府。
进入太傅府几位不太熟的小姐见她过来含笑对她点头招呼,夭华也含笑颔首回礼。她走过去后,她们又聚在一起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夭华知晓她现在是京都城最热的谈资。
“夭夭你来啦”,若曦迎过来牵住她的手。
夭华回头接过月歌手里的黄花梨雕花木盒递过去:“若曦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若曦打开看了一下,是一只通透的上好碧绿玉步摇,她合上盒子,递给自己身后的丫鬟:“夭夭最晓得我喜好。”
因宾客还没到齐,若曦就迎夭华暂在后花园的角亭坐下。若曦还要去招呼其他人,就先离开了。
不一会儿赵家的嫡女诗雨也来了角亭,她是赵小将军的妹妹,与夭华平日关系也很好。
诗雨一身翠绿罗裙,心形小脸,圆圆的眼,性子活泼,她开心地跟夭华讲赵小将军在信里跟她讲的一些军中趣事。
两人正在低声嬉笑之时四皇子已经站在角亭台阶上。
他一身玉色绣龙锦服,一脸淡笑温雅地瞧着夭华,一如没有发生大禅寺之事前。
“诗雨妹妹,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同夭夭有些话说”,他郎朗开口。
诗雨看了夭华一眼,朝四皇子微微屈身见礼离去。
四皇子步入亭内在夭华旁边坐下,浅笑依然望着夭华:“夭夭,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才赌气说喜欢太子?沐哥哥不该让夭夭去做那样的事,我们和好吧。”他伸手想去拉夭华的手。
此时太子正好与枢密院副使之子吴之彦站在不远处聊,眼梢一直往凉亭扫。夭华侧着身,太子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看到元沐一脸浅笑微低着头与她说着什么,远处瞧着似一对璧人。
太子心里想,口口声声说心仪自己却又与元沐纠缠,上次大禅寺对自己用药,自己就该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太子心里越来越烦躁,根本没有再听吴之彦说什么话,他大步朝角亭走过去。
四皇子看到太子朝这边走故意坐得离夭华更近了一些。
邪皇注释:
①透花糍:实是由红豆沙或者水果和糯米制作的,将各色馅料包裹在糯米里,塑成花形。半透明的糍糕包裹着颜色鲜艳的馅料,糯米外皮非常弹,晶莹剔透,馅料的花形若隐若现,故名为透花糍。最早见于唐。
②苏梅色:苏轼《定风波 咏红梅》,红梅之小红桃杏色,即为苏梅。亦是白皙美人不胜酒力的肤色。中国传统色,是红桃杏颜色。
③紫蒲色:紫色一种,紫蒲本是一种水岸边的植物,它代表了生机盎然的自然界,张籍的诗句里就有“紫蒲生湿岸,青鸭戏新波。”中国传统色,来源于天地万物、衣食住行,是中国人流传千年的东方审美和古老智慧,以及对生活和大自然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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