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个区小姐最便宜,老北京的“八大十条”(中)
(接上文)
“挂牌”与“喊牌”——妓院有一间老板及领家娘的休息室。室内备有一块水牌(木质漆以桐油,画上红线格),与各行商户水牌相同。红线格内写着本院**花名。另有花名小竹牌或小木牌,记载接客次数,以便结算当日收入。如某**当晚留有住客,即将该**花名牌挂在外出格内。嫖客携妓出院要征得老板同意,事先支付费用,由伙计高喊“××姑娘屋××爷赏盘儿钱××块(元)”,八元可喊成一百元。这种喊牌,一半是喊给院中其他嫖客听的;一半是喊给其他**听的。
“赶早”与“开铺”——三等以下的妓院,特别是柳树井街南莲花河、四圣庙、黄花苑等处,除夜间接客外,每天清早和下午均接客。清早的称为“赶早”,费用为住局的一半或三分之二。下午的称为“开铺”。由此可见,低等妓院的**被残忍地蹂躏到何等地步。有些**偶尔得罪了嫖客,嫖客少了,就会遭到老板鸨母的白眼,甚至挨打挨骂。鸨母为了惩罚她们,将院内所有拆洗等苦活儿都派给她们干,有时数九寒天还让她们在院子里用冷水洗床单被褥,手足冻裂也没人管,形同奴役。更有甚者,鸨母还指定接不到客的**为伙计陪宿。这种情况亦多发生在三等下处。
由于妓院的公开设立,性病流行。当局为了全市在院**的性病预防和治疗,成立了北京**检治所,地点在宜武区骡马市大街东口路北。该所对前外以西一二三等和莲花河,四圣庙、黄花苑三等下处的在册**制定了分批、分期检查制度,对染病轻微者,规定按时服药;对病重者,则发给妓院一张禁止留客的通知,由妓院贴在**室内门后墙壁上,告诉嫖客不要到那里去“住局”或“开铺”。但老板通过行贿送礼,检治所可以免发禁止留客的通知。在娼妓制度合法存在的旧社会,检治所不过是个摆设,它根本不可能消除性病。
**的旧宿各有不同,但总的来说,能平安度过一生的较少,命运可悲者为多。少数**结识了知心客,可以由嫖客出资赎身从良。但鸨母索价甚昂,从良不易。多数**由于年龄的变化,由一等降为二等,由二等降为三等,年长日久染上各种疾病,又无力诊治,病重时只有呻吟病榻,无人过问,最后悲惨地死去。
由于**多在中年即以病魔缠身而死亡,致使同院**有同病相怜之感。每逢清明和七月十五日前后,多有**乘人力车赴江南城隍庙或陶然亭一带丛葬处,哭奠已故同院姐妹。《道咸以来朝野杂记》载:“江南城隍庙在南下注,庙外为丛葬处,大凡**死去多葬于此。故每岁清明、中元一节,妓院中多去焚纸哭奠。”其痛哭之声,包含着对自已身世的悲哀,惨不堪闻。
旧北京除了公开的妓院外,还有大量半公开或不公开的妓院,俗称“半掩门”和“暗门子”。
在天桥以西福长街三、四、五条路北有临街十余户,都是矮小的灰平房,屋内数米之地,半间屋子半间炕,没有特别设备,形同贫民窟。这些户是当地管界明知不管的半明半暗无照无税的“半掩门”。卖淫妇女年岁多在四十开外。她们平日下午站在门口拉客。这类临街“半掩门”是旧社会以卖淫为生的最悲惨的一种类型。
还有一种“暗门子”,多是小四合院,大门外无任何标志,与居民户同。逛“暗门子”的客人,一是相互介绍而来,二是通过“拉猴的”(也称拉皮条纤的)领来。室内也备有烟茶瓜子水果之类,还可为客备餐。如是熟客,也可约朋友前来日夜打牌(“暗门”主抽赌头)。“暗门”费用并无规定,客人随意付给,但不低于一、二等妓院。此类“暗门”主或与当地警宪部门勾结,或与帮会势力联系,当地治安部门明知也不追究。
刚解放时,解放军为了限制嫖客们的行为,就在被捕嫖客的身份证等证件上盖“嫖客查讫”的印章,并对他们进行思想上的教育。
当时有一个故事,一位50多岁的老头去逛窑子,去的时候没有带证件,被民警发现了,民警直接就在他的衣领两边盖上了红戳,后来在窑子里只要有人说盖戳子的人了!就会吓得嫖客提起裤子跑路。还有一次,民警们抓到了一位带着枪的嫖客,此人还自称是傅作义的手下军官,当时公安分局不敢轻举妄动就将此人连人带枪送到了傅作义公馆,经过公馆查询并无此人,这样公安局才将此人按规矩查办。
经过治安局前期的铺垫,当时的北平政府决定对本市的妓院实行“一锅端”政策,一举解决这个问题。北平市组建了关闭妓院总指挥部,由公安部部长罗瑞卿担任总指挥。1949年11月21日,在北平市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上,通过了封闭妓院的决议。时任市长聂荣臻当即宣布:“封闭妓院,立即执行!”当晚9时起,在全市进行了查抄、封闭妓院的行动,共封闭一二三等妓院237户,收容**1268人。这一行动,标志着千百年来罪恶的娼妓制度在新中国被砸碎,使受压迫受蹂躏的妇女姐妹获得了新生。
继北京封闭妓院后,上海、天津、南京、石家庄、郑州、兰州等各大中城市先后采取措施封闭妓院,并成立教养院或工厂,帮助**转行就业。卖淫在全国被取缔。
第二天,妓院重新挂牌,新身份是“北京市妇女生产教养院”,门口,公安战士头戴钢盔,持枪肃立。
院中,一派紧张忙碌,搬床搭铺、拉粮运菜,在这儿,**们将接受改造,重新做人,他们的新身份是:学员。
工作的第一步,是取得学员信任。女干部们不仅苦口婆心讲政策,还掏出真心对待她们,病了的,端汤送药,关怀备至;家里有老人孩子的,接到教养院,让他们住在一起。长期被剥削,被凌辱,麻木的心终于被温暖感化,学员们的心不再躁动,生活学习逐渐走上正轨。
情绪稳定了,为学员们检查和治疗性病成为当务之急。1949年11月28日,医疗队陆续进入教养院,这是中国历史上,首次对性病进行大规模的围剿。
不料,阵势一摆开,首先吓坏了学员们,强烈的自卑,让她们的心理,早已和正常人迥异。
情绪又开始波动,有人已经在煽风点火:“自古以来哪朝哪代都有妓院,不信到共产党这儿就能断喽!瞧,查上病了吧?那就是看谁不能接客了,先领出去做苦工!”
军心动摇了,学员们各种不配合,捂紧衣服坚称自己没病。听说要抽血化验,有的学员吓得浑身颤抖:“要是抽了我的血去卖,我可活不了了……”
医生们束手无策,干部们决心扭转战局。在学员大会上,干部们恩威并重,耐心讲解性病对身体的危害。联想到姐妹们中,有烂鼻子烂耳朵的,有腿肿走不了道的,还有个小产的,6个月的婴儿全身被梅毒侵蚀。思想一活动,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从欺骗怀疑,到信任感激,学员们终于心甘情愿走到医生面前。
全面检查的结果,触目惊心,患病率高达98%以上,其中,还有不少未成年的孩子。针对这些情况,市委下了决心,尽最大努力治病救人,能治愈的一定治愈,不能治愈的,确保不再传染。为了保证疗效,还增加拨款,用于购置贵重药品。建国伊始,百废待兴,战争负担依然很重,政府却下大力气,全力拯救,纵是石人,也会动容。
有学员感慨地说:“以前我们害病,有谁理呀,席子一夹就给拉到天坛根底下埋了,现在可明白了,共产党绝没有坏心眼!”
身体健康了,生活规律了,政治课、文化课提上日程。教养院还专门开了“控诉会”,让**们纷纷说出被剥削的经历,并在会上控诉老鸨的恶行。有第一个人勇敢站出来,后面的**群情激奋,也渐渐放下成见,说出了自己的遭遇。而那些欺压女性的老鸨们,情节严重的都被判处了死刑。**们这才发现,共产党真的是为她们好。她们从此洗心革面,认真接受了教养所的改造。
灵魂之门打开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她们脱胎换骨判若两人。学文化,学技术,对新生活,她们充满渴望。学到一技之长后,在社会各界关心下,学员们一批一批离开教养院,走向亲人,家庭,以及社会的各条战线。抗美援朝爆发后,还有改造的**成了志愿军,有的后来入了团,有的后来入了党,还有的成了劳动模范,她们都有了“光明的未来”。
历经半年时间,“北京市妇女生产教养院”完成了特定使命。此后,全国各地纷纷效仿,旧社会毒瘤逐渐铲除。成功改造**,在全世界引起极大反响,国外妇女代表团相继来访问,她们的评价不约而同:“这是一个奇迹!”
除此之外,娼妓中存在的疾病更是叫政府头疼的一件事情。《1950年北京市处理**工作总结》中指出:
“经过血液、细菌等一系列的检查后发现,1303名学员中,有96.6%都患有性病,只有44个人没有病。”同时在上海的检查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数据:94%的学员患有梅毒、淋病等性病,其中还有不少人患有心脏病和肺结核。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病情如此复杂的病患,对新中国的医疗体系也是一项考验。
当时治疗她们的疾病需要大量的盘尼西林,而新中国刚成立,盘尼西林特别稀有,年产量也只有几百克。在建国前夕盘尼西林更是与黄金、美元一同作为投资品的。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我国政府硬是勒紧裤腰带,进口了13000多只盘尼西林(大多为40亿单位量)用于治疗全国的娼妓,加上其他的一些药物,共花费了1亿多元。当时上海市长陈毅表示:“不管花多少钱,要治好她们的病,别的地方可以省,这笔钱不能省。”
经过这样大规模的花费和治疗,这些娼妓的疾病才得以治愈。但是医病简单医人难,当时她们的身体虽然健康了,心理上却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在旧社会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很多**深受这些思想的毒害,打心底里瞧不起妇女教养所的干部,她们看见这些人一个个身着大褂,穿的不男不女,就时常嘲讽地说道:“你去过百乐门吗?吃过大菜吗?”教养所的管理干部们听后,马上就回怼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顿时叫这些虚荣的**拉不下脸来。
后续为了解决这些**的心理问题以及安顿问题,全国的教养所开始对这些人进行强制劳动改造,每天叫她们白天去修操场、抬石头,结果习惯了夜生活的这些人,白天状态十分低迷,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体力劳动,抵触情绪十分激烈。后来经过干部们的变通,考虑到她们的爱好和身体素质情况,便叫她们自行选择劳动方式,可以从事纺织也可以继续从事体力劳动。这样一来,她们的积极性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生产了不少袜子、衣服、毛线等纺织物,后来她们生产的产品被命名为了“新生牌”,销往了全国各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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