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陆忘年交,神魔小说《西游记》作者究竟是谁?或非吴承恩
文:白玉基(作者原创授权)
一个世纪以来,学界在激烈争论西游作者是不是吴承恩。
现存所有的《西游记》明代繁本刊本,均未注明作者姓名,清代所有刊本均说明为“长春真人邱处机”著。经鲁迅等人考证,确定《西游记》为吴承恩著。章培恒等人怀疑吴承恩的著作权,而苏兴等人则坚持吴承恩说。本篇,笔者就个人研究成果展开讨论。
吴承恩为《西游记》原作者疑点重重
笔者在翻看河南大学文学院曹炳建先生的论文《回眸作者研究及我见》一文时(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5卷第5期),注意到曹先生对吴承恩晚年写的题名为《对酒》的一首五言古诗觉得可疑,并透过这首诗倾向于《西游记》作者吴承恩说。曹先生判断与吴承恩密室共读“千年书”的好友应该是其忘年交陈文烛,认为陈文烛在编纂《淮安府志》时有意将吴承恩著《西游记》一事“很含糊地”写进了该《志》中。
但笔者看完吴承恩的这首诗文后得出了相反结论:这首诗表明《西游记》作者不是吴承恩。全诗如下:客心似空山,闲愁象云集;前云乍飞去,后已连翩入;回环杳无端,周旋巧乘隙。劳劳百年内,未省何时毕。闻古有杜康,偏工扫愁术。问愁何以扫?杯斝能驱除。年时不能饮,对酒成长吁。剥琢闻叩门,良友时过余。延之入密室,共展千年书。顾愁忽已失,花鸟同欣如。这首诗大致的意思是:晚年很无聊,突然有一天一个好友造访,两人偷偷的躲进了“密室”,共同翻阅了一本“千年书”,于是欣欣然,忧愁尽消。
他们看的“千年书”是什么呢?曹先生判断是吴承恩所著的《西游记》手抄本。假如是这样,我们设想:吴承恩手捧着完成了或正在写作的《西游记》很是忧愁、觉得好无聊。但好友造访后共同翻阅,之后忧愁尽消。这能说得通吗?事实上,透过这首诗可以窥见正是这本“千年书”医治了吴承恩的“心病”,这就说明这本书是陈文烛带来的!而不是吴承恩著的。如果能解心病的药自己能生产?那么心病也就无从谈起了。
再假如,这本“千年书”若是与《西游记》有关,或就是如《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能否医治吴承恩的心病呢?这就要看吴承恩患的心病是什么。在明朝嘉靖、万历年间,许多的文人会共同患上一种心病,那就是因朝廷腐败,奸党乱政造成知识分子们在精神层面找不到出路,也就是心灵找不到归宿。在这样恶劣的政治环境中,他们要是秘密地共同翻看《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在当下被认为是村俗读物的书,是不是能激起一种创作欲望?能不能因重新看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方法而忧愁尽消呢?答案不言而喻。
曹先生想透过一首五言诗来证明吴承恩是《西游记》作者,笔者觉得说服力欠佳。
要说谁有著《西游记》的动机?谁是创作《西游记》的始作俑者?笔者倒是觉得吴承恩的忘年交陈文烛(比吴承恩小25岁)更有可能。
陈文烛,嘉靖四十四年进士,授大理寺评事,历官淮安知府。累迁南京大理寺卿,万历二年正月升为四川提学副使,五年十一月升为山东左参政,忧归。十一年二月复除起任为四川左参政,十二月升为福建按察使,官至南京大理寺卿。个人著作有《二酉园诗集》十二卷,文集十四卷,续集二十三寸卷,《四库总目》等。
陈文烛会不会是《世德堂本西游记序》作者陈元之?能给《西游记》写序的人,他一定很清楚《西游记》是“何人所为”。笔者作出如此断言,并不仅仅是因为姓氏——陈,更重要的线索来自《陈序》中提到的唐光禄和陈文烛是同僚,且还通过另一个年青人——龙膺,能建立起两者更加亲密的关系。龙膺是陈文烛的爱婿,陈文烛疼这位爱婿为己出(见《龙膺研究》作者:刘斌)。龙膺又是唐光禄的属下。《世德堂本西游记序》中出现的“唐光禄”据胡令毅先生(昆明学院学报 2010,32(1):62—69,论《西游记》校改者唐鹤征)的考证确实是光禄大夫唐鹤征。
洪武十三年(1380)正月,御史中丞涂节、商嵩告发胡惟庸南通倭寇北接旧元,意欲谋反。朱元璋命羽林军将胡抓捕,审问得实,磔于市,牵连被杀达3万人。洪武二十三年 (1390),有人告发李善长交通胡惟庸情状,朱元璋又将当时已经77岁的李善长赐死,并诛杀其家。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靖宁侯叶升因牵连于此案亦被杀。
“蓝玉案”是“胡惟庸案”的继续。“蓝玉案”发生在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蓝玉,凤阳府定远县(今属安徽)人,开平王常遇春之内弟。早年随朱元璋起兵,出生入死,勇敢善战,功绩显赫。洪武十四年(1381年)封永昌侯。二十年任大将军,封凉国公。明太祖朱元璋比之为汉代卫青、唐代李靖。但蓝玉却恃功骄横,夺占民田,多行不法,蓄庄奴假子达数千人之多。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锦衣卫告其谋反,下狱鞫讯后,狱词称同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舳舻侯朱寿、定远侯王弼、何荣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谋反,拟乘朱元璋藉田时发动叛乱。朱元璋遂族诛蓝玉等,并株连蔓引,自公侯伯以至文武官员,被杀者约两万人。朱元璋还手诏布告天下,并条例爰书为《逆臣录》。列名《逆臣录》者,有一公、十三侯、二伯,牵连致死者达15000余人。
经胡惟庸、蓝玉两案,明朝开国勋臣被诛杀殆尽。洪武年间封侯的有50人左右,两案即除去30多人。在连续十几年的诛杀中,功臣宿将相继被诛。太子朱标看到大批功臣被诛,向朱元璋劝谏说:“陛下杀人太滥,恐怕会伤和气。”第二天,朱元璋为了讽喻太子,故意丢一根棘杖在地,要朱标把棘杖拿起来。朱标看着棘杖不肯下手。朱元璋说:“你怕刺不敢拿,我替你把这些刺拔掉,然后再交给你,不是更好吗?
关于《西游记》和《封神演义》渊源的推测
笔者推测上述两本书的内容就是《封神榜》和《西游记》。
蓝桥,表面上看是一陕西的地名。但根据《序》文提示,不能只从文字表面进行理解,分开来解之:“蓝”字完全可以影射洪武“胡蓝”惨案。在“胡蓝”案中朱元璋几乎杀光了所有功臣,累及无辜性命好几万。桥,影射奈何桥!西游情节中,李世民在奈何桥上看到数不清的、冤死的幽灵。作者在他的“西游世界”中完全可以幻想:他若能掌管天庭,就会让像李世民一样的好皇帝,即使阳寿到了也要让他还阳。像朱元璋一样残暴的皇帝,他会扔到猪窝里,永世受人咒骂!即使成佛了,也不改猪的嘴脸,永远让他在净坛边吃残羹剩饭;若能掌管天庭,他就会委派一群狐狸精,迷其心智,推翻他朱家王朝。
金门,指皇帝殿外,大臣们接受皇帝召见时临时等候的广场。据说是一位皇帝收到一匹金胡马,很是喜欢,就塑到大殿门前。从此皇帝朝见大臣们的宫殿门前的广场叫做“金门”。
龙膺用“金门记”为他的剧作题,也就是暗示剧情内容是发生在宫廷内外的是是非非。
《蓝桥记》和《金门记》,这两个标题也和《西游记》,《封神榜》的内容是相符的。
当然,《封神榜》和《西游记》是否出自一人之手,还需下一定功夫去进行比对分析。在此略举一例也能管窥到《封神榜》中的昏君与明朝昏君有一拼!小说《封神榜》中某大臣向皇帝的谏言与明朝进士龙膺向明神宗的《谏选宫女疏》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下面这一段选自小说《封神榜》:
朝贺毕。纣王便问当驾官:“即传朕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朕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性情和婉,礼度闲淑,举大方,以充後宫役使。”天子传旨末毕,左班中一人应声出奏,俯伏言曰:“老臣商容启奏陛下!君有道,止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况陛下後宫美女,不啻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后妃。今劈空欲选美女,恐民失望!臣闻:“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此时水旱频仍,乃事女色,实为陛下不取也。故尧舜与民偕乐,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干戈,不行杀伐。景星耀天,甘露下降,凤凰止於庭,芝草生於野,民丰物阜,行人让路,犬无吠声,夜雨昼晴,稻生双穗,此乃有道兴隆之象也。今陛下若取近时之乐,则目眩邪色,耳听淫声,沉湎酒色,连於苑囿,猎於山林,此乃无道败亡之象也。老臣待罪首相位列朝纲,侍君叁世,不得不启陛下!臣愿陛下进贤退不肖,修行仁义,通达道德,则和气贯於天下,自然民富财丰,天下太平,四海雍熙,与民共享无穷之福。况今北海干戈未息,正宜修其德,爱其民,惜其财费,重其政令,虽尧舜不过如是,又何必区区选侍,然後为乐哉?臣愚不识忌讳,望祈容纳!”纣王沉思良久:“卿言甚善,朕即免行!”言罢,群臣退朝,圣驾还宫不题。
在《封神榜》中,商纣王还听劝!但明神宗听到同样的谏言后,差点杀了龙膺。
下面摘一段《龙膺的研究》中的文字,注意!这里的资料来自真实的历史记载:
万历十九年二月,神宗“命礼部选民间女子年十一以上,十五以下者三百人,进宫预教”。“不及月,多以忤旨死。会再采,都人惧,号泣声不绝”。
满腔热血的龙膺当即上疏谏选宫女,慷慨激昂,言辞激烈。据《常德府志》记载:“(龙膺)迁国子博士,上疏谏选宫女”。
早在万历十一年已经选良家女子三百人入宫。十九年此旨一下,京城内外人心惶惶,“以故旬月之内,闻有逃者,有匿之亲者,有裁发者,有爪其面者,有涂以污秽者,有饰为痣痏这,有增年者,有窃嫁者,有缢者;巧为规避,罔所不至”。时任国子博士的龙膺“然惟忠臣之义,宁处忌而竭知”。毅然决然的上疏切谏,疏中指出此举将会使道路之人,“反疑皇上之荒于酒色也”。贤明之君应当以黄帝为榜样,选妃重德不重色,远离妖妍冶态之姝,而当时国家形势严峻,“况夫姚河之虏未宁,滇蜀之警复至,兵士疲于西北,材赋困于东南。水旱频仍,流离载道”。龙膺在疏中敦促皇上应该:“立纲陈纪,纳谏亲闲,躬理万几,顾问元老,为后裔发程,使天下万世诵陛下之明”。不应该“惟左右使令是急”。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此疏写得正气浩然,语气直接迫切,对于万历贪恋女色,罔顾民命的行为无比愤恨,反映出龙膺对国家黎庶的关切忧虑之情。此疏奏上后,倒是给龙膺招来了性命之忧。疏后小序云:“是疏上,上大怒,诏逮至,赖首揆申力争之。旬日,拟降杂职。
学界有人在讨论,是《西游记》抄袭了《封神榜》?还是《封神榜》抄袭了《西游记》?笔者觉得《封神榜》作者抄袭了龙膺的《谏选宫女疏》,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事实上,万历皇帝的一系列“胡作非为”敲响了明王朝的丧钟。当朝的忠臣良将们谁不清楚明王朝的安危,翻开《明史》查看,像龙膺一样的清官为数众多。但作为一介文人,面对皇帝的昏庸,除了用笔杆子抒发一下愤懑情绪之外还能怎的。
明确了《西游记》作者身份后,再去品读《西游记》原著,一部巨著的主题也就昭然若揭了:一代儒生,劝不醒当朝皇帝后将满腔的爱国、爱民情绪汇聚在了一部被历朝文人们喻为“村俗”读物的、被今人喻为四大古典名著之一的小说《西游记》当中。作者召集了几千年中华文明历程中产生的历史名人们的灵魂,再次委派唐僧的灵魂伙同部分唐朝以来的帝王及少数民族帝王们的灵魂去“取经”,当然此“经”非彼“经”,而是作者精神世界中的帝王之治世之“经”和百姓们的生活之“经”。《西游记》作者费尽满腔心血著此一书,他的心境也完全可以用唐太宗李世民的一段话来概括——太宗谓梁公曰:“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尝宝此三镜,用防己过。今魏徵殂逝,遂亡一镜矣。”在笔者内心,名著《西游记》一书,也是一高悬于明堂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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