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品寒梅狐臭散,目前最管用的除狐臭的药
妙玉为什么会嫌刘姥姥脏?其实无关佛法和品格
妙玉在《红楼梦》中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她与贾府人非亲非故,却位于金陵十二钗第六位。她性格清高孤傲,不屑于人情世故,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地位和受到的尊重。她就如同一株傲雪凌风的寒梅,在大观园里自顾自地开放着。
妙玉最令人诟病的就是嫌刘姥姥脏,刘姥姥用过的茶杯她执意要扔掉,宝玉说情还是留给贫婆子吧,或许还能卖几个钱度日,妙玉说幸好是我没用过的,否则砸碎了也不给她。很多读者批评妙玉不识人间疾苦,当然也有人说妙玉修行的层次不够,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众生平等,也没有佛法的慈悲心。我倒是觉得这些说法并不够客观,看待这些事件并不能完全脱离开妙玉这个具体的人物。
妙玉是带发修行,她的出家有一个很特殊的原因,就是因病出家。《红楼梦》第十八回介绍道:“外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生了这位姑娘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边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伏侍。文墨也极通,经文也不用学了,模样儿又极好。”
妙玉本身出身于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自幼多灾多病,过去人迷信认为出家就可以消灾避难,但是自己家的孩子并不舍得受这样的孤苦,便找一个替身以自己的名字出家,既可以免受僧侣之苦,又可以修佛成道。但是妙玉找了很多替身不中用,最后只好亲自入了入空门。《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也是这样,不过林黛玉的父母终究舍不得女儿,因此林黛玉并没有出家。这种情况出家的女孩子是被动的,并不是因为自己主观上希望成佛修道主动皈依佛门,而是为了不得已地原因,自然也就在主观能动性上差一些了。
妙玉就是这样入了空门,作为官宦人家的小姐,还保留着自己的骄傲,而且其奢华精致的生活并没有改变,不但有贴身的奴婢嬷嬷,还有价值连城的器物珍玩,丝毫没有我们意识中那种苦行僧的味道。妙玉只是生活在佛门里的一个千金小姐,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
张爱玲有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每个人都有青春期的经历,尤其是一个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洁癖的,不愿意别人动用自己的东西,即使是碰一下也觉得不舒服,这种情况有的比较严重就类似于洁癖了,有的稍微轻一些,大家就会说她爱干净。其实没有必要上升到佛法或者道德的层面。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宿舍里有一个有狐臭的来自农村的女孩子,虽然大家都可以理解她,但还是不愿意接触她,尤其不喜欢她坐我们的铺位,如果坐过了,大家就会去洗床单,去洗坐垫,似乎就是一种本能上的抗拒。我想这大概就类似于妙玉那样的心理状态。看到刘姥姥来自底层社会,举止粗俗,穿着破旧,本能就有一种抗拒感,就觉得她很脏。其实大观园的小姐们为什么会嘲笑刘姥姥?在读者心目中,一个人好就要方方面面都好,大家忍不了黛玉嘲笑刘姥姥,妙玉嫌弃刘姥姥,但是这样不才是更真实的贵族少女吗?
她们处于最活泼自信、最天真纯洁的青春期,什么是天真,就因为她们对事物理解得还不那么深刻透彻,就因为她们嬉笑怒骂皆出于心意,没有任何掩饰和伪装。相对比而言,贾母不会嘲笑刘姥姥,还想着和一个积古的老人说说话,因为贾母饱经风霜,见惯了三教九流的人物;袭人不会嘲笑刘姥姥,看到刘姥姥醉卧宝玉床上还赶紧帮助遮掩,因为她也来自社会的最底层,了解这些人的困窘的样子。她们不用修习佛法,也会懂得什么是众生平等,什么是本性善良。
其实并不是只有妙玉嫌刘姥姥脏,也并不是妙玉只嫌刘姥姥脏。宝玉和黛玉等和妙玉一样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是一样的,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洁癖。贾母领着大家畅游大观园,一处一处地走过来,贾母向薛姨妈笑道:“咱们走罢。他们姊妹们都不大喜欢人来坐着,怕脏了屋子。咱们别没眼色,正经坐一回子船喝酒去。”看看,贾母多理解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贾探春的性格是最入世的,她赶紧说“这是哪里的话,求着老太太姨太太来坐坐还不能呢”,贾母笑道:“我的这三丫头却好,只有两个玉儿可恶。回来吃醉了,咱们偏往他们屋里闹去。”看来宝玉和黛玉的洁癖也不轻。
大家是否还记得宝玉有这样一个生活习惯,贴身衣物只用袭人等丫环们做的,不用外边针线上的人做。其实这也是一种洁癖的表现。难怪宝玉会如此理解妙玉,说叫小厮打几桶水来为妙玉擦洗地。自然这地并不只是因为刘姥姥走过,而是因为贾母等一大群人都来过了,妙玉就会觉得脏了她的清净之地。这种心理单单从佛法来看是不通的,更应该考虑到妙玉的特定年龄阶段和特殊的生活经历。
妙玉的判词非常贴切,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同样,妙玉对于黛玉、宝钗的欣赏,对于宝玉的暧昧,如果从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期去理解就更好理解了。
妙玉是很孤独的,她也渴望着亲情和友情,在众姐妹中,聪慧的妙玉意识到了黛玉和宝钗的与众不同,于是请她们喝梯己茶,主动抛出了橄榄枝,只不过妙玉的期冀值太高,难免失望,你们这样高雅的人,却连个水也尝不出来。其中有些许失望,也有些许自命不凡的得意。从自己与宝黛的对比中,妙玉似乎获得了某种优越感。
在中秋夕联句,妙玉也是高人一等似的出现,以一种高于众生的姿态,指点江山:妙玉道:“如今收结,到底还该归到本来面目上去。若只管丢了真情真事且去搜奇捡怪,一则失了咱们的闺阁面目,二则也与题目无涉了。”二人皆道极是。妙玉遂提笔一挥而就。
妙玉知道了宝玉的生辰,派人送去拜帖,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对于风姿飘逸、人见人爱的宝玉有一种本能的爱慕,以及想亲近的感觉,只是身在佛门的妙玉不能够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和大家一起挥毫泼墨,谈笑无忌。
一个女孩子,在最美的年纪,有了最美的情感,却不能以最自然的方式来表达。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不应该去苛责妙玉,反而应更理解她的孤独和不幸,如花的芳华只有慢慢地消耗在只有青灯黄卷的凄寒岁月中。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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